一旁,正事已经差不多说完的辛曼,坐在沙发上听着两人的对话,眼前动不动就恍惚,视线下意识就想往病房、准确来说是病床上飘。
刚才汇报工作需要集中注意力,她还能短暂忘记进门时看到的那一幕。
可现在,没有让她集中注意力的事,她直觉心里有虱子在爬,挠又挠不到,痒得她浑身难受!
她甚至很不敬业地开始胡思乱想。
老板是什么时候和傅总好上的?
等等!
这么说来,前段时间,傅总时不时就跑到公司楼下来接人,难道……
“辛曼。”
辛曼正想着,老板那熟悉的声音就传到耳边,她一个哆嗦:“在!”
秦砚看她一眼。
辛曼回过神,自觉失态,却不敢说自己是在腹议老板隐私,就深深地低下了头,以表心虚。
秦砚没去深究,只继续说:“这几天我不方便去公司,会议还是照常换成线上,任何事随时和我电话联系。”
辛曼连连点头:“好的,秦总。”
秦砚说:“这段时间,要辛苦你了。”
辛曼赶紧摆手:“不辛苦不辛苦,都是应该的,秦砚放心养伤,我在公司等您回来!”
之后又说了几句,隔壁房门打开,傅岳庭和章浮走出来,看样子已经谈完,她看了看时间,也主动提出离开。
秦砚没有留她。
辛曼于是和章浮一起走了。
傅岳庭准备去找医生了解秦砚的恢复情况,和他们一起出门。
倒是宋景明,没着急走。
把三人送到门口,宋景明回来坐下。
秦砚行动不便,一直坐在原地没有动作。
“明天我再来接你出院。”宋景明坐在他身旁,先喝了口水,仿佛随意地说。
针对傅辉傅英哲的计划早已经制定好,最值得紧盯的时刻也已经过去,不需要他每分每秒守在公司,空闲时间相对就比较多。
秦砚没有拒绝:“好。”
宋景明看起来非常的淡定。
他又说:“这几天你就安心养伤,公司不用你操心。”
“嗯。”
宋景明不动声色,又接连说了几句废话,试图降低他的戒心,之后见时机差不多,才终于突然发难。
“你和傅岳庭到底是什么关系?”
秦砚正低头翻看辛曼带来的文件,闻言,动作微顿,转脸看他。
两人都没发现。
这句话音落下,门外地面一个人影轻轻晃了晃,即将转进病房的脚步也停住,站在了门边。
即便用尽办法去降低秦砚的戒心,可还是没能骗出秦砚的真心话,宋景明长长叹了一口气。
他就知道,想骗秦砚,没有这么简单。
“我的意思是,你动不动就和傅岳庭睡在一起,这可有点不像你了。”宋景明说。
他其实还想追加一句。
睡在一起就算了,还搂搂抱抱,让人浮想联翩,搞得他十分纠结。
昨晚想了半夜,他实在忍不住,睡前决定今天不如就直接问个清楚,省得他天天猜来猜去,快要精神衰弱了。
“睡在一起是我觉得他守夜太辛苦。”秦砚说,“这有什么奇怪。”
守夜?
宋景明看一圈周围:“你哄我呢?这里有沙发,隔壁家属房里还有床,哪里辛苦了。”
秦砚说:“他想等我睡着。”
宋景明一愣。
秦砚失眠严重,不到后半夜是睡不着的,一天睡两三个小时是常态,要等秦砚睡着,这是何等的牺牲。
可这么一想,宋景明更不是滋味了。
要是关系普通,至于这么牺牲吗?
宋景明往病房里看了看:“那不是有沙发吗,我看着也挺舒服的,他等得困了,在上面睡一夜也没什么。”
秦砚说:“他体质不太好,在沙发上睡一夜可能会生病。”
宋景明说:“……怎么可能,这又不是室外。”
秦砚说:“以防万一。”
宋景明:“……”
能有什么万一啊!
在沙发上睡一觉而已啊!
可秦砚理所应当的语气噎得他无话可说。
不过秦砚对这件事丝毫不藏着掖着,态度更十足坦然,也让他看出这里面九成没有猫腻。
只是,秦砚向来不会把情绪流于表面,那双深不见底的点漆星眸更让人看不透。
所以他还保留一成怀疑的权利。
结果又沦落到之前猜来猜去的状况,宋景明很郁闷。
良久,他转而问:“那我给你守夜,你也让我跟你一起睡?”
秦砚道:“你没给我守过夜。”
那你之前也没住过院啊!
宋景明咬牙:“我是说假如!”
秦砚淡声说:“我不做这种没有意义的假设。”
宋景明:“…………”
他算是看出来了。
他这次问答其实是一趟自取其辱。
想到傅岳庭几乎白送给秦砚的那套奢华别墅,宋景明酸溜溜地说:“姓秦的,你这叫见利忘友,你就这么睡吧,我看你以后能睡出什么结果来!”
没等秦砚再开口,他愤愤起身:“我走了!”
门外的黑影悄然后退。
等到宋景明走到门外,正巧和傅岳庭打个照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