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害怕,但又有些好奇。
林灯一伸手:“给我盐。”
他逢洞必倒,把海盐洒了一圈。然后喻泽年就看见一根根“棍子”全从洞里蹿了出来。密密麻麻……
他倏然转过头,打了个冷颤。
“你怎么了?”林灯一指着地上的一大圈蛏子说:“我都给你弄出来了,你拔吧。”
“等下……”喻泽年强忍不适,道,“有点……密集恐惧。”
“哦。”林灯一绕到他面前故意又干巴的笑了三声:“哈、哈、哈。你不也怕?”
喻泽年:“……”
你丫能别这么记仇么?
俩人去海鲜市场一路走一路买,不知不觉一人拎了两大包回了家。
张爷爷今天没出去捡瓶子,倒是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两海螺,串了起来递给林灯一和喻泽年:“拿着。”
“你给我们海螺干嘛啊爷爷?”
“呵呵,上次去海边看到,觉得漂亮就捡了回来。好巧一对,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就拿回来画了些画在上头。”
两只海螺都画着风信子,分别往不同的方向绽放,一根根茁壮成长,从海螺底部延伸。
“为什么是风信子?”
“呵呵,我只会画这个,是很久很久以前,一个人教我的。”
“画的不错。”林灯一说。
“谢谢啊。”张爷爷指了指海螺,说道,“曾经有一个人呀,告诉我,只要两个人有心,不管相隔多远,对着海螺说出思念,对方就一定能感受得到。所以呀,我一看见这俩就捡了回来想着送给你们。”
很美又很无知的话,林灯一笑了笑,不言语。
喻泽年配合的不行,夸张道:“这么厉害!?”
张爷爷骄傲的一挺胸:“那可不,我原来还不信呢,后来真有一天,我好像听见海螺里有人在说话,说想我哩!”
“诶诶?”喻泽年笑道,“莫非是……”
“嘘嘘,别想套我话,哼。”张爷爷说,“我呀,就是送个祝福。别的不会画,你俩别嫌弃,爷爷我稀罕你俩,希望你们这份感情能一直这么好下去。”
“爷爷,我们哪儿有感情好,我天天被他揍,他对我出手可是一点不含糊,痛死我了。”喻泽年趁机撒娇,哼哼唧唧。
林灯一收起海螺,无语:“什么叫天天,我今天揍你了吗?”
“你给我涂药的时候不是还说要给我一拳?”
“……”
奸诈小人,趁机告状,简直不耻!
“呵呵,好了好了。”张爷爷笑眯眯的瞅着,说,“又买了啥,我看看我会不会做。哟,这么多海鲜。”
喻泽年买东西全凭喜好,根本不管吃不吃的完,看见什么觉得新鲜就买。比如象拔蚌,他一口气买了十只。
然后林灯一看着被码成一排举着尴尬形状的象拔蚌……他该说什么好。
还有其他海鲜,张爷爷的大红盆装的满满。
“这得吃多久才能吃完啊。”张爷爷感叹。
“反正你养着嘛,它们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死。”喻泽年说道。
“行,那今晚我就随便做点儿,你们尝个鲜。”
“好嘞!”
海鲜是道难题,林灯一不会做,喻泽年就更别提了,俩人在豆大点的小厨房也就是帮倒忙的料。
索性出来。
“看见没,别小看我爷爷,提起菜刀来那是什么都会。”喻泽年骄傲的夸着。
林灯一看了眼小厨房,张爷爷乐在其中,还哼着小曲,身子骨看着特硬朗。
他恩了一声:“厉害。”
“你不好奇为什么他什么都会?”
“为什么?”
“过来,坐。”喻泽年坐在张爷爷家门前的秋千上,秋千是网状,系在两根大树中间的那种。听说是张爷爷有一次捡破烂捡回来的,一瞧,这都是二十年前的东西了,忙拿回来收着给喻泽年玩。
还说:“这可是稀罕物,现在可找不到啦。”
林灯一将信将疑的坐了上去,喻泽年一使坏,猛的一起身,秋千瞬间往上一弹,林灯一一把抓住身边人,脸色都变了。
喻泽年笑的打跌,捂着肚子:“哈哈哈哈,你,你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还吓一抖。”
“你他妈有病!?”
林灯一揪着他的领子就把人按到了地上。地上全是枯萎的松针,泛着褐色的黄铺了整整一地。
喻泽年被压着,他又忍不住笑,缩在那里一边挨揍一边抽抽,滚得浑身上下都是松针。
一人揍,一人滚,滚的急了,林灯一所幸骑在他身上揍。
“饶,饶命,小同桌……”嘴里说着求饶的话,笑容却丝毫不减。
刚刚林灯一被吓的一抖的模样牢牢映在喻泽年的脑海中,想一次笑一次,想一次笑一次。
他越笑,林灯一越生气,下手越重。
喻泽年被打的嗷嗷叫:“你再打我就不客气了啊!”
“要你别笑你还笑!”丢人啊,怎么不丢人,林灯一脖子都气红了。
喻泽年道:“我就警告你最后一次啊。你……喂,你!”
林灯一压着他,他又不舍得真反抗把人撞到,喻泽年原本护着脸的两双手忽然一下绕到林灯一腋下,一把往后锁住他两只手,然后猛地起身,坐了起来,倏然拉近与林灯一的距离与他面对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