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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页
    夜深人静,沈沐趴在身前的木桌上,静静睡着。
    将看过五遍的奏折放在一旁,萧繁看着沈沐恬静的睡颜,想起这人不愿同他待在一处的叹气声,心里带了点火气,俯下身凑过去些,恶狠狠地威胁道,
    “你若再敢对孤不敬,孤便——”
    熟睡之人被萧繁的厉声威胁扰了睡眠,头顶仿佛长了眼睛似的,睡梦中竟直接抬起一只手,胡乱在萧繁头顶用力揉了揉,嘴里低喃一声,
    “别怕,我不走就是了。”
    男人冬雪般白皙的手,掌心却是温热的,随意揉了两下后又缩回去,去捂着怀里的汤婆子。
    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背脊僵直的萧繁顿了顿,思量片刻后,还是决定将方才的话说完整,“你若再敢对孤不敬,孤便给你点颜色看看。”
    话毕青年心满意足地直起身子,拿起看过五遍的奏折再瞧一次,神情看不出丝毫异常。
    只是脸有些热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萧繁:若亚父行为再有逾越,孤便要你——
    沈沐:(摸头)怎么了?
    萧繁:再摸两下。
    (这章写的一直不太满意,抱歉更晚了点)
    第11章
    沈沐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下班回家,还来不及将手中的公文包放下,推门便见一道灰影飞扑而来,身子一沉,一只毛绒绒的阿拉斯加摇着灰白色的尾巴,两只前爪搭在他的双肩,脑袋拼命往他身上拱。
    成年阿拉斯加站立时,身高几乎能与成年人类相比,沈沐养的这只“阿凡”又是体格健壮的纯正血统,近七十公斤的体重飞奔而来,将沈沐直接压倒在地,伸出舌头就开始舔人,嘴里呜呜叫着。
    沈沐明白这狗是想让自己摸头了,无奈一时被压着起不来,只能坐在地上,抱着狗头开始使劲揉它的大脑袋。
    揉着揉着,沈沐突然察觉出一丝不对。
    阿凡身上最外层的针毛该是略微扎手的硬,只有最里面的厚厚绒毛才柔软暖和,可今日不知怎地,摸上去却只有薄薄一层,还是滑润又流畅的手感。
    自家阿拉不仅成了长毛怪,怎么掉毛还这样严重了?
    沈沐眼前模糊,只得喃喃开口道,“阿凡,你怎么成秃成这样......”
    “......亚父摸够了吗?”
    森凉低沉的男声猝不及防在耳边响起,沈沐纤长的睫羽一颤,睁眼便直直撞进萧繁一双墨黑眼眸。
    青丝垂落,青年高束的长发乱糟糟的,头上发冠也斜斜支棱一旁,凌乱的发型配上过分深邃的五官,不和谐中倒生出一种诡异的诙谐感。
    沈沐无暇想太多,他看着自己正扣在萧繁头顶的右手,讪笑着将手抽回来,“陛下,臣在梦里头脑不清醒,您别见怪。”
    “是么,”萧繁轻嘲一声,随意拢了拢头发,直直盯着沈沐,皮笑肉不笑道,“孤听亚父倒是口齿清晰。”
    “不过一个时辰,亚父便说了十次‘头秃’、七次‘谢顶’、和十三次‘发质不好’。”
    沈沐:“......”
    你数的倒是挺清楚。
    殿内的暖炉烧了一夜,愣是将微凉的初晨烤的暖烘烘的;沈沐抬头去看正命人束发的萧繁,有垂眸去看怀里凉下去的汤婆子,双眸闪烁。
    这具身子体寒相当严重,每到清晨夜里都是四肢冰凉,昨夜在文渊阁时,沈沐只觉指尖都要冻麻。
    现在整只手都是温热的,睡了一夜的身子也丝毫不觉寒凉。
    相比之下,青年脖颈上一排细密的汗珠便显得尤为突兀。
    与此同时,靖谙领着几名端着早膳的宫女进来,挨个试过毒后,让人将粗粮米粥和几碟小菜放在桌边。
    看着桌上两副碗筷,沈沐不自觉地弯了下眼睛,转头见萧繁已经整理好仪容,轻声开口道,“陛下要用膳吗?”
    “是,”萧繁看了眼他命人摆好的两副碗筷,挑挑眉,不动声色道,“怎么,亚父还想在孤这里蹭一顿饭?”
    “左右已经欠了陛下一个人情,”沈沐坦然笑了笑,起身请萧繁入座,“臣便索性厚些脸皮吧。”
    两人相对而坐,萧繁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放在桌上,垂眸抿了口米粥,漫不经心道,“化血活瘀的伤药,记得用。”
    通体黝黑的瓷瓶做工精细,连瓶口处都雕刻着盘桓龙纹;沈沐打开瓶盖嗅了嗅,一阵沁人心脾的清淡茶香萦绕鼻尖,令人为之一振。
    男人眼底染了层淡淡的欢喜,忍不住又一次将瓷瓶放在鼻尖下闻了闻,眉梢弯着,左脸下颚有一道睡觉压出来的浅印,一直延伸到脖颈处。
    萧繁伸手用筷子去夹菜,余光从沈沐脖颈处的印子一路往上瞟,最后不偏不倚,正好撞进沈沐探究的视线。
    太阳穴突的一跳,萧繁快速移回目光,看着自己两根筷子间的空空如也,沉默片刻,当机立断地倒打一耙,
    “亚父今日总看孤,是在想些什么。”
    男人将瓷瓶郑重地放进怀中,将他本来想夹却落空的一碟笑菜朝他这处移了移,思索片刻,抬眸看他。
    狭长的双眸温润如水,浅棕瞳孔宛若上好的琉璃,眼波荡着光影;只见沈沐倏地弯了下眉梢,眼尾随之向上一扬,话里带着浅浅笑意,
    “臣只是觉得,陛下今日要格外温柔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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