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这几次的运输途中出了岔子,有附近山头的劫匪截走了大半的盐货,而且这还不是棘手的,真正令河东的盐运商感到头疼的是劫匪所豢养的一群妖兽。
因为他们这批盐商是每个月都向魔神宗缴纳盐税的,所以宗门得为此事负责。
“妖兽,什么妖兽?”李粲然问。
周容说:“实力在三阶左右的……”他说到这儿顿了一下,“灵鹅。”
灵鹅说的应该就是鹅吧。
李粲然眼前一亮,是他以前看到的那种特别凶残见人就咬的大白鹅吗?
“那正好,我去抓一只来养养。”
周容忍不住问道:“你养它做什么?”
“看家护院。”他笑逐颜开的说道。
等他们两人来到衢州的地界,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刚从云舟上下来,就看到了接待他们的林氏一族的人,他们正是是河东一带世代经营的运商。
一行人边走边聊。
林家来的人简单介绍了一下他们是怎么做生意的,包括如何收集食盐,如何运货等等问题。
据他们所言,除了每月定期向魔神宗缴纳的税款外,他们还得向淮左一带的窝商花银子买盐引,也就是售卖食盐的凭证,盈利上面还得被剥削一层。一个月进账的银钱原本就不多,现在又来劫匪分一杯羹,他们的处境更是难上加难。
大约是见来的只是两个宗门弟子模样的年轻人,并没有长老跟来,那人说话的语气中多了些明显的抱怨。
有人在暗中推搡了他一下,他才稍微收敛了番倾诉的口气,但仍是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
在踏进林氏的府门前,李粲然是真的以为他们的日子过得艰难,毕竟按照那人生动形象的描述,他们府里快穷得揭不开锅了。
可谁知一走进去,即刻就被满府满院的奢华给震慑住了,眼睛都快瞎了。从假山流水,到亭台楼阁应有尽有,低头行走的小厮和穿得花花绿绿的侍女更是经过了一波又一波。
这尼玛的叫没钱???
李粲然扯了下嘴角,用谴责的视线瞟了眼刚才和他们诉苦的那个中年管家,你家没钱长这样?
中年管家摊了摊手,表示真没银子。
“谢兄?是你吗,谢兄!”一个惊喜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你怎么来了!”
李粲然应声抬头,看见一个体态高大穿着锦衣的年轻男子朝他兴奋地挥手。
竟然是三年半未曾见过面的林鸿。
他这才骤然想起,林鸿在被淘汰出宗后和他说过,自己家就是贩卖井盐的,他当时还给了自己一块林氏的腰牌。
管家赶紧弯腰行了个礼,“少爷。”
“这位是……周兄!”林鸿看向李粲然身边站着的周容,想了好一会儿,终于记起了他的身份,顿时脸上堆满了喜意,“周兄,你还记得我吗?”
周容正想开口,却见他连忙道:“哎哎,先不提这个,你们这次是来给我家护送商队的吧。先进屋,我给你们上茶。”
他们跟着林鸿的后脚跟来到府中迎接贵客的正厅之中。
一只鹦鹉飞了进来,落在了黑木桌上。
“去去去。”林鸿伸手驱赶了一下。
鹦鹉不为所动。
林鸿喊来一个下人,让他将这破鸟赶紧带走。
李粲然怀疑自己听错了,问道:“你刚刚喊他叫什么?”
“你说那粗使的小厮吗?”林鸿坐在椅子上,坏笑了一下,说道,“俞子真啊,他就只配当我下人。”
周容大概猜出了一点两人当年的恩怨。
为了之前分脉统考被俞子真出卖因而淘汰出宗的事,林鸿记恨到了现在,三年了,一点都没忘。
他还特地给两人重温了一遍当时的情形,“那孙子和我说的话,我到现在都没忘。”
周容:“他说什么?”
“我记得,我当时将我的积分牌给他,他看着我来了句‘别的人能不能相信我不知道,但是别相信我’,说完这句这孙子就把我给打晕了。”林鸿耿耿于怀,痛骂道,“亏我在这之前还觉得他可以当兄弟。”
周容听后看了眼身边坐着的人,微微挑眉,意思是就这样的你还相信他?
李粲然淡定的喝茶。
林鸿问道:“对了,你们现在都怎么样了,修为肯定都飞涨吧,有没有被长老收为徒弟?”
他的声音兴奋,听得出来对修真一事还抱着很大的热情。
李粲然和他说了一些他离宗之后发生的事。
“北域要结盟了?”林鸿先是震惊了一下,接着就撇了撇嘴,说道,“那也与我们河东没关系。”
他关心的是有没有好玩的咒术。
李粲然见他感兴趣,便给他展示了一下自己刚在学的言灵术,两人亲切的交谈了一番能不能用来捕杀野禽。
林鸿终于回到了正题,说道:“那正好,这次走官道运货我跟你们一块儿去,看能不能帮你们一手。”
他目前的修为刚突破辟谷期一层,仍在自学咒术当中,面对一群三阶妖兽自保是没问题的。
李粲然点头,答应道:“行,等明天宗门长老来了,一起去吧。”
“那我带你们去看看,给你们准备的客房,今晚就聊到这儿,先休息。”林鸿起身说道。
在行至客房的路上,李粲然望着眼前这一道道精致宽敞的回廊和楼阁,视野所及之处,飞桥栏槛,明暗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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