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灵:“就是你杀害了整个齐家,陶碧晴又找了个人替你顶罪?”
尹飞沉听明白了,来替齐家讨公道的,“是我没错,你想怎么样?”
孔灵:“你一共杀了五十四口人,包括老幼妇孺,体弱多病的在内,没留下一个活口。”
尹飞沉问道:“你是齐家的人?”
他在执行三脉的一项任务中,突然发现自己被人给盯上了,然后就被绑到了这里,一个阴暗极了的地方,除了一扇极上且极为狭窄的窗户透进来的光,视线所到之处半个灯火都见不着。
面前的女人正好坐在了窗户的光亮透进来的地方,很年轻很漂亮的一个女人,从来都没有见到过。
孔灵没有回答他,继续说道:“为什么要杀他们?”
“我是魔修,魔修就是要杀人的。”
“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吗?”
尹飞沉抬头。
“这里是齐家地底的一间屋子。”孔灵道,“他们死去的人的尸骸就埋在这间屋子周围。”
尹飞沉皱眉,“你到底是什么人,和我有仇?”
孔灵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杀你,在死掉的齐家人的面前杀你。”
“你是齐家的人?”尹飞沉又问了一遍,他觉得自己招惹了一个神经病,语气有点慌了,“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杀我就不怕给自己带来麻烦?”
“其实我更想在魔神宗,在三脉,在陶碧晴的面前杀你。”孔灵坦白道,“可惜现在的我还做不到。”
“你不是齐家的人,你……你是魔神宗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从始至终,孔灵没有回答他一个字。
为何非要要杀他?
不光是为齐家还一个公道,更是为了破除心中的一处心魔。
“念。”孔灵说道。
尹飞沉的眼中又出现了一个人,逆着光,手中拿着一张攥写了他全部罪行的词状。
董桉沉声念着。
尹飞沉愈加不可思议了起来,但他知道,再不拼命,他就一定会命丧此处。
可惜无论他怎么挣扎用力,捆绑着他的铁链都不可撼动,他的元气,魔气都被封印住了,使不上一点力气,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董桉全部念完之后长吁了一口气,吐出了两个字,宣判了他的下场,“死罪。”
刀起头落,鲜血喷洒了一地。
孔灵说道:“这就是魔修的血吗,和正常人没什么分别。”
董桉道:“我们回去吧,该回去了。”
孔灵点了点头,低声道:“我的病应该快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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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粲然想着都是做任务,顺便将系统颁布的日常任务的第三条——获得有关皇城翰林院的情报一并给做了。
至于位于双燕坊里的卷楼街,还有同游巷,一时倒也没那么着急。
钟山年纪大身体也不好,找了个客店先休息下了,李粲然则是和小统分头打探消息。
翰林院是中州皇城所有文人志士梦寐以求进入的地方,下设学士院,担负学考事宜,每年的学考都有从大陆各地赶来的学子,寒窗苦读数十载,只为了从这次选拔人才的考试中脱颖而出,被皇室相中。
没错,翰林院正是皇室的下属分院,只对皇室成员负责。职位有皇宫顾问,负责拟诏书,设学考,任免中州各地臣僚等等。玄清大陆历史悠久,又历经多次劫难,早先的三省六部制度已经不复存在,只存在于相关的史书之中。
翰林院下设的学士院是一处门可罗雀的部门,负责编纂史书,修缮法典等工作,几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都是些设立的空职位,那些千辛万苦才通过学考的文人没有一个想进去的,只因手中没有实权,也无仕途,下半辈子都将耗在这里。
这是一个个人大于法度的时代,制度不再重要,所以无需再行制定。中州目前沿用的法典还是几百年前旧朝设立的,即便如此,这些古老的法律条文也毫无用武之地。
皇城的地下设有天狱,也就是从前所说的三省六部中的刑部,里面关押的罪犯都是些没有身份地位的平民。现如今,各地宗门割据大陆,皇室势微,天狱不敢随意抓人。哪怕在皇城之中,犯了事的人只要身份贵重,肯缴纳罚金,也可轻易脱身。就连市井小儿都说天狱的天字枉费了它的名头。相较之下,禁狱才是真正的一视同仁,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除此之外,中州设有督察使一职,负责征收各地税款,以及监察官僚。如果有在职当官的包藏祸心,对皇室不忠,监察使调查清楚后会如实秘密禀明,等待他们的将是皇室的裁决。
内皇室中的各殿下皇子都有一支单独听令于自己的亲卫军,只对个人效忠。而外皇室仅是一个被扶植起来的空架子,侍卫数量不多,实力也难以比上皇子们的亲卫军。除了这些,还有中州的境内军,也是听从内皇室的命令行事。
明面上的力量就是这些,至于暗处培植起来的人手有多少就难以知晓了。
李粲然隐藏在暗处,听着参加山海大典的年轻修士们侃侃而谈。虽说修炼至关紧要,但从古至今,玄清大陆流传的文化,令在场的年轻修士们都心潮澎湃。
对他们来说,文人墨客不比剑修道修们少一丝一毫的吸引力。吟诗赋对这项专属于文人的活动至今仍流传着,年轻人喝了酒做两首小诗,彼此愉快的交谈调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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