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煦站在车旁,晃晃膀子,对陆慎非道:“也好,养个小东西在家解解闷。”
陆慎非:“嗯。”
颜诺突然扭头:“又不止这一只。”
从煦:“?”
颜诺站在门边,暂时没管狗崽,转过身,细数:“你还养了鸟、乌龟、鱼、仓鼠,还在菜市场买了几条蚕,天天喂桑叶。”
从煦:“……”啊?
陆慎非看着颜诺,这就是他承诺的不会说什么?
他把从煦拉远了几步,面朝颜诺,手扶上车门,警告的眼神,不动声色:“好了?”
颜诺拉住车门,对视:“好了。”
车门一合,仿若无事,颜诺对从煦笑笑:“我先去送狗。”
从煦:“知道我爸妈家住哪儿吗?”
颜诺绕过车头:“知道,你带我去过。”故意道:“我还住过几天。”
知道地址就行。
从煦后退,离车远了一点:“那就好。”
陆慎非盯着车,唇角轻扯,默默冷嗤。
等车开走了,两人往电梯走,从煦感慨:“我爸妈也太热情了,还留朋友在家住。”
陆慎非没什么表情,牵住从煦的手:“他睡的地板。”
从煦:“……”
*
当天晚上,鲁达达来医院,见了费鹏程,又见了颜诺,差点喊出来——
一个和他势不两立,一个是他眼里的现任情人。
反之,费鹏程眼里的鲁达达:扶不上墙的烂泥,没脑子还要做生意。
颜诺眼里的鲁达达:借钱狂魔。
众人病房齐聚,面上你好你好,心底疯狂吐槽。
只有从煦着眼现实:人这么多,又闲,来吧,打牌。
打了几轮,打不下去了:
费鹏程、鲁达达不停接电话、出去聊工作,颜诺一直在低头看手机,微信、Q连着响,陆慎非倒没碰手机,毕竟他手机一直关着,就是牌技太好,要么全程碾压,要么给从煦喂牌。
从煦:不打了不打了!不好玩。
散了牌桌,鲁达达声称有事,急急忙忙走了。
人刚走,费鹏程口气幽深:“鲁总别是又要担保人给他垫资了。”
知道担保人是谁的颜诺眼皮子开始跳。
从煦听到了,没由着费鹏程这么背后挤兑他的朋友:“费总,你怎么还在?”
费鹏程赶紧赔笑:“我说的是陆总,陆。”
从煦故作恍然:“哦,是吗。”
不过他的话也不全是损,是真的想问:“不用去忙工作?”
费鹏程:“嗨,我这不候着陆总么。”
说完转移话题,看向隔着一张茶几的颜诺:“今天工作日,你都不用上班?”
颜诺从打牌开始,就一直捧着手机,眼睛几乎没离开过屏幕。
大家都以为他在玩儿手机,其实不是,就是在工作:从煦有几个读者群,日常需要打理,剑虹的老板催他来找人,也要回复,小说后台、评论区都要管,图书公司的编辑也要联络,甚至还有广播剧、有声等一些版权开发制作需要沟通。
谁不用上班?
你当这个助理试试?
颜诺瞥了眼费鹏程,反正不是“我方”,是“敌方”的,直接没理。
费鹏程:“……”
一会儿工夫,病房里静了。
从煦看他的杂志,争取在出院前把他妈搜罗来的这些全部看完,颜诺继续刷手机,费鹏程站在窗边,和陆慎非低声聊起了工作。
费鹏程:“那边通知我,说是找到人了,就是还要等,过几天再给我消息。”
费鹏程:“希望能签得顺利吧。”
叹:“之前多少本书,没一本签给我们,见了鬼了。”
费鹏程:“这次这本,钱反正是要砸的,就等那边点头了。”
颜诺窝在沙发里,目光从手机上抬起,默默地看着窗前的两个男人。
费鹏程显然不想在这个场合聊工作,但没办法,陆慎非在这儿,只能这里聊,于是只说大概,不说具体,反正陆慎非都懂。
费鹏程:“据说他有本古代的,权谋的,全本存稿,还没发表,我打算也弄过来。”
费鹏程:“按照我的想法,最好么,他那边一章章发,我这边一天天拍,发完我也拍完了,也别管网播还是电视剧,趁着热度,过半年就开播,播完就爆,剧情、角色、演员,随便爆一个,就能稳赚。”
古装权谋,全稿?
陆慎非:“哪儿来的消息?”
费鹏程哼笑,声音压得更低,掩唇说了几个字,几乎没人能听到:剑虹的老板。
陆慎非没说话。
费鹏程征询陆慎非的意见:“觉得怎么样?”
陆慎非聊这些,不像费鹏程喜欢往夸张了说,永远举重若轻,仿佛随口一谈:“那就连这本一起,打包买。”
打包的意思,就是两本一起的版权总价,会比分开买要低,说白了,就是想省钱。
费鹏程瞪眼,低声:“行不通吧?他名气和成绩都在哪儿。”
陆慎非:“不试试怎么知道。”
颜诺撇嘴,不试试?你们不是已经试过了?
一个月前,近郊别墅——
从煦抱着狗进门,颜诺匆匆忙忙迎上去:“叙哥!不好了!”
从煦臂弯里兜着狗,转身,又把一大袋狗用品拎进门:“什么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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