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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慎非抬眼:“不,你不知道。”
    费鹏程:“……?”
    一会儿工夫,从煦洗完手回来了,韶儒伟小眯了半刻,恢复点精神,想说今天到此为止吧,可以了,结果从煦端着杯果汁凑近:“韶总。”
    韶儒伟一个激灵,手上又被塞了杯白的。
    从煦端着果汁,和他碰杯:“继续啊。”
    韶儒伟已经喝出惯性了,不假思索地仰头一口,喝完看从煦:“嗯?你手上怎么是黄的。”
    从煦睁眼说瞎话,晃着果汁:“韶总,你醉了,我这白的,不是黄的。”
    韶儒伟醉得辨不出真假:“那你喝啊,我喝完了。”
    从煦喝掉了果汁。
    喝完了,又一杯白的塞过去,韶儒伟带来的年轻男孩走到旁边,看情况不对,想要出言制止,被从煦一个眼神定在了沙发后。
    从煦这次连果汁都不倒了,拿了一个空杯,对着韶儒伟:“韶总。”
    韶儒伟迷瞪瞪的:“不喝了,不喝了。”嘴里说着不喝了,又嘬了口。
    这一口嘬完,头一歪,捏着杯子闭眼倒在了发里。
    从煦把茶几上剩下的小半瓶白酒尽数倒在果汁杯里,杯身一倾,酒一撒,全泼在了不省人事的韶儒伟脸上。
    年轻男生一声惊呼,银荷华雯的两个同事也过来了,看到沙发里的老板,再看老板脸上、衣服前襟全是被泼的酒,都惊呆了。
    什么情况?
    其中一个看向从煦:“你……”
    从煦把杯子往茶几一搁,起身,神情冷淡:“你们老总醒了,记得提醒他,是我泼的。”
    众人:“……?”
    从煦淡定地绕过沙发,往门外:“告辞。”
    走到门口,正要开门出去,费鹏程突然道:“等等。”
    从煦转头。
    费鹏程示意沙发上闭着眼睛的陆慎非,心一横:“你知道陆总住哪儿吗?”
    从煦的角度,看不到陆慎非,只能看到沙发背面,和陆慎非搭在扶手上的胳膊肘,一动不动:“醉了?”
    费鹏程:“嗯。”
    站在沙发旁边的众人:“?”
    不对吧,陆总醉了?他难道不是和费总对视一眼之后才自己闭上的眼睛吗?
    这一点,从煦并不知道。
    但不妨碍他做个“无情无义”的前任。
    “随便找个酒店。”
    说完推门,走了。
    人前脚才走,陆慎非紧跟着睁开了眼睛,站起来,没有半分醉态。
    众人:“……?”这又是什么情况?
    费鹏程也有点心梗,问:“又要干嘛?”装醉博同情的戏码已经失败了好吗?
    却见陆慎非绕过沙发,走向包厢门:“你收尾。”很快也没了人影。
    留下一屋子不明事态的懵逼群众。
    以及一个被灌醉又被泼酒的韶儒伟。
    费鹏程干笑:“刚刚,是不是酒撒了?”
    银荷华雯的几人:你说呢?
    费鹏程圆着场:“嗨,不小心,都喝多了,拿不住酒瓶了,不就这样了么。”
    又用目光扫过全场,端出自己费总的架子,半奉劝半威胁:“别乱说话,知道吗。”
    停车场。
    从煦刚上车,正要合上门,副驾门被拉开,陆慎非坐了进来。
    也不看从煦,座椅按钮一调,自顾闭眼躺下。
    从煦看着他,缓缓带上车门,挑了挑眉锋:“这就是你的醉了?”
    陆慎非躺在副驾,闭着眼睛:“央湖湾。”
    从煦拉上安全带:“你不是该躺着装死么。”
    原本是这么计划的。
    刚刚也是这么执行的。
    失败了。
    陆慎非还闭着眼睛:“我估计我装死,你会直接下车。”然后打车回去。
    从煦开着车:“送一下是可以的。看在你帮我喝酒的份上。”
    陆慎非睁开了眼睛,躺靠着,借着停车场的灯光,静静地看着从煦,肯定的语气:“和韶儒伟有过节?”
    从煦没答,开着车。
    陆慎非:“你到今天,还是不肯说?”
    从煦却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埋怨,也不是反讽,是平铺直叙地表达一个事实。
    他不知道,陆慎非不知道。
    车子开出地库,驶上地面,迎向夜色。
    陆慎非看着从煦的神色,也跟着敛进了黑暗中。
    从医院到今天,这么长时间,他们第一次,坐在一起,聊起过去。
    陆慎非:“你以前有提过被人欺负,我问的时候,你说没什么事。”
    从煦忘了从前,但可以猜测出多年前的心态和做法:“你那么忙,我和你说了,怕影响你工作,耽误你时间。”
    顿了顿,“我不想影响你,也不想耽误你。”
    我总想体谅你。
    繁华的城市夜色,如洪的交织车流,静谧的车厢,分离的旧爱。
    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从煦平静地说着:“我回来之后见过方铂禹了,你给了他一张资产表,我也会把自己这边的资产拉一张表出来。”
    陆慎非无言。
    从煦:“我爸妈家里,我房间抽屉里有张卡,是你的名字,”应该是陆慎非以前给他用的,“那张卡我这次一起带回来了,也会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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