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真的控制不住的要多想, 也理智一点,反复洗脑循环,假的,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因为是假的,回头领了证也就是领了一个证,本质上我们的关系不会有改变,懂?”
陆慎非像个听老师上课的乖学生,一板一眼地坐着,认真点头。
从煦问他:“你都听明白了?”
陆同学点头。
从煦再问:“你都理解了?”
点头。
“能做到?”
再点头。
从煦:“那说好了啊。”
说是说好了,陆慎非也没什么特别举动,正常上班、正常下班,负责项目,早饭、开车。
但公司上下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们陆总最近有点不太对。
描述起来,大概就是两个字:端着。
从办公区穿过,端着样子,开会,端着,说话,端着,连签个文件,都要头、颈、腰三点一线地端着。
就跟被人绑架了拿枪顶着腰似的,紧绷紧绷的。
还有一个非同寻常的地方——
“卧槽,我刚刚竟然看到陆总在洗手池旁边照镜子!”
“绝对错不了!真的是对着镜子左看一眼,右看一眼,还摸了摸下巴!”
这天,银行那边正式通知,贷款评估问题不大,从煦和陆慎非便跟开会确定某个决定一样,确认了大后天,也就是当周的周五,一起去民政局办证。
聊到这个话题的时候,从煦抬抬眼,再一次道:“只是办证。”
陆慎非点头。
从煦问:“领证要带什么?”
陆慎非淡定道:“人,身份证、户口本。”
顿了顿,“还有之前的离婚证”
从煦:“要预约吗?要不要填什么表格?”
陆慎非表示都是去民政局办,那副自然的没什么神色的样子,就跟在公司签文件顺便回答员工的问题一样。
从煦仔仔细细地观察陆慎非的表情,最后道:“方便问问吗,你现在什么心情?”
陆慎非依旧淡定:“办假证要什么心情?”
从煦打响指:“对,就这个心态。”
结果办证的前一晚,十一楼,从煦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平躺在黑暗中瞪着天花板,格外无语地问自己:什么情况?
八楼,陆慎非在睡前准备好次日的衣服、鞋袜、配饰,把一堆东西谨慎认真地一一在沙发上摆好,弄完来回清点确认了好几遍,又喝了半杯热牛奶,戴上眼罩、耳塞,回房间睡觉。
躺下的时候,陆慎非的动作很轻,好像深怕这一切只是个一碰就碎的梦。
躺平躺好,拉眼罩关灯前,陆慎非最后扭头看了一眼床头柜:户口本、离婚证、身份证。
十一楼,从煦一把从床上翻身起来。
摸手机看时间,足足躺了一个多小时,睡意全特么躺没了。
靠!什么情况?
二十分钟后,书房。
从煦坐在电脑前,对着屏幕敲键盘:明天要领证了,今天睡不着。
搜索结果第一条,点开——
【恭喜!】
【祝福你!】
从煦:“……”
次日,只睡了三个多小时的从煦起床,刚起来,就接到母上大人的电话。
从母一般的电话都在下午或晚上,早上尤其是大清早几乎不会来电话,从煦奇怪:“怎么了?”
从母哎呦一声:“我今天一起来眼皮子就开始跳,左眼跳完右眼跳,我别的不怕,就怕你那边有什么事,打个电话问问,我好放心。”
从煦笑:“能有什么事。”
从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以防万一,你今天要是出门,千万千万多小心。”
顿了顿,也是被之前的车祸搞怕了,竟然道:“要不你今天还是别出门了?”
从煦嘴里嗯嗯啊啊,心里想:那还真不行,约了人去办结婚证。
被约的那位已经在十一楼弄好了早饭、整装完毕,站在钟下看时间。
看着看着,拔腿就走。
从煦开门的时候叼着牙刷,看到陆慎非,眨眨眼:“这么早?”
陆慎非如常的神色,站在门口:“怕你忘了今天要干什么。”
从煦一边刷牙一边往里走,含糊道:“不就是办证吗?”
说完顿了一下,意识到什么,扭头。
他本来想说陆慎非你不是吧,难不成是怕我后悔不去办证特意上来盯一眼,结果转头一看,门口已经没人了。 ???
还真是上来确认一眼的!?
等到一起坐电梯下楼。
陆慎非看看从煦:“东西都带了?”
从煦没拎公文包的习惯,手机、钱包都在口袋里,身份证在钱包里,户口本太大直接拿在手上,离婚证夹在户口本里。
陆慎非问他,他便抬抬手里的本子,嗯了一声。
嗯完随口问:“你的?”
陆慎非举了举手里一个透明文件袋,袋子里就是需要带的东西。
举完示意从煦拿着的户口本:“放一起吧。”
从煦就把户口本直接递过去了。
陆慎非问:“身份证?”
从煦没多想,掏钱包抽身份证,陆慎非再把身份证接过去放进袋子里。
直到陆慎非拉上袋子拉链,从煦才渐渐回过味儿,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身旁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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