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从煦觉得最近的陆慎非飘了,就这些话,他也好意思说出口?
从煦怼道:“心潮澎湃的是你吧?”
陆慎非一个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的人,承认得很彻底:“是啊,以前以为是大三恋爱,毕业结婚,后来分居,真正在一起也没有很久,现在忽然多了高中三年……”
从煦打断他:“那三年,我跟你,没有谈,只是同学!”同学!
什么多了高中三年,哪儿多了?
陆慎非毫无廉耻:“双向暗恋,读者都觉得相处甜,我就默认是高一谈的。”
“高一,高二,高三,三年。”
忽然顿住,想起什么,重新恍然:“忘了,还有大一,大二,大三上,那不止多了三年,是多了五年半。”
从煦:“??????”
陆慎非神色畅然:“我飘了。”
从煦:“……”
陆慎非又问:“被多喜欢了五年半,你不飘?”
从煦:“……”
原本是飘的,但有些人又飘又膨胀,尤其是脸,胀得比天大,挤得他想飘都飘不起来。
飘不起来,便落在实地上,吃着饭、喝着汤,码着字写着文,感受着心底一点点积累的甜。
这些甜,在和陆慎非的日日相处相对中,在每晚翻着花样的汤汤水水里,越来越多,多到重量足够,足以拨动心里那根早已纹丝不动的弦。
终于这一日,陆慎非在厨房收拾东西,坐在桌边吃早饭的从煦很轻很小心地抬起目光,不自觉地往陆慎非身上瞄了一眼。
就一眼,很快收回。
第64章
高一下。
从煦站在西走廊厕所旁边的一根柱子边上, 微微探着视线往楼下看。
“看什么呢?”
交好的男同学上厕所出来,看见从煦,凑过来, 跟着往楼下看,胳膊往从煦肩上随意一搭。
从煦不动声色地转开目光, 耸肩顶开胳膊上那只手。
男生还在往下看, 看着看着,说:“哎, 你同桌在下面呢。”
“是吗。”从煦一副刚知道的不在意的口气, 抬手摸了摸鼻子。
*
陆慎非在厨房忙着, 人冲着水池, 背影面对餐厅,从煦默默地扫了眼, 收回目光。
陆慎非在阳台收衣服, 从煦打客厅经过,路过茶几, 弯腰伸手拿水杯喝水,抬起目光, 不动声色地冲阳台看了一眼,收回。
陆慎非在玄关换鞋, 从煦一手刷手机一手撑着胳膊在置物架边闲闲地立着, 目光扫过去,很快收回。
陆慎非换好鞋, 眼看着要去上班了, 转身推门往外走,从煦的目光瞬间瞥过去,在陆慎非转回身关门的时候, 立刻收回。
家里没别人了,从煦和往常一样准点坐到电脑前开文档,想到一个早上自己收回的无数次眼神,默默抬手,捏拳按在太阳穴部位,捧住了自己的脑袋。
一刻钟后,从煦拎着笔记本出门。
鹿橙。
“从总。”
“从总?”
“叙神。”
从煦淡定地拎着笔记本打公共办公区走过,因为露面的太突然,同事们都流露出惊讶。
一早端着茶杯在外面晃荡的费鹏程陡然看到从煦,用力闭眼再睁眼,差点以为在做梦。
他跟着从煦进办公室,纳闷道:“你来上班了?”
不是闭关写连载文的么,这都多久没来公司了。
从煦径直绕过办公桌,笔记本搁到桌上:“不上班,写稿。” ?
写稿?
来公司?
费鹏程端着茶杯,目光往落地玻璃外面看了眼。
太阳打西面出来了?
哪里知道,从煦这是对症下药。
什么症?
早上瞥多了某个人,忽然剩一个人在家,稿子写不下去的病症。
什么药?
在公司上班的陆慎非。
结果陆慎非这一剂药的药效偏弱——从煦来公司了,陆慎非过来看到,有点意外,但没多问,该上班上班,从煦写稿写了二十分钟,control+A,全删。
攥起的小拳拳再度捧上太阳穴,从煦:冷静,我要冷静。
冷静了几分钟,桌子后起身,拿起八百年没用过的、早就上灰的水杯,走出办公室。
走廊上没人,旁边两个办公室的门都合着,茶水间没人,公共办公区空了大半。
走、走、走,走到闭着门的会议室门口,陆慎非沉着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从煦像个隔着墙的小耳朵,默默地听着。
不久后,会议室门打开,陆慎非率先出来,几个同事边跟着他边聊着工作,路过开着门的从煦办公室,陆慎非往里看了一眼,止步。
几个同事跟着往里看,咦?叙神呢?
“刚刚不是还在吗。”一个同事道。
桌上,从煦带来码字的笔记本电脑也没了。
是没了,因为从煦拿着跑了,从公司挪去了文创园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在咖啡店里,从煦塞着耳塞效率不高地写完了半章,字数不多,内容质量尚可。
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他合上电脑,拔掉耳塞,伸了个懒腰,手边的咖啡早已见底。
抬头,远处的幢幢建筑中,鹿橙的招牌醒目地矗立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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