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得了哥,还没见过你这么狼狈的时候。”
“嗐...”蔚卿挠挠头,很不好意思地瞥了她几眼,“那个,没接触过几个师妹,臭老头又不准我去泡他们...哎哟!”
顾临渊收回正义铁拳,又在他眼前挥了挥,“泡什么泡,女人有什么好泡的,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
可怜狗勾垂下头,忍不住摸摸刚才被敲红的地方,“我这不是没泡过嘛...如果我有喜欢的人肯定好生珍惜着,捧在手心里都怕坏了呢!”话罢他又龇牙咧嘴起来,“小弟,你还是我小弟呢!怎么打人这么痛的...”
顾临渊结合自己编的那个身世,沉吟片刻,“小的时候经常跟山里的野兽打架,就练出来了。”
蔚卿张了张嘴,目瞪口呆地望着她,这样直勾勾的视线让她有一丝撒谎的窘迫,不过他很快恢复过来,大手狠狠揉了揉她的头发,“不好意思啊小弟...哎呀不说这个了,我今天喊你过来呢,是准备给你个惊喜!”
顾临渊:?
他话音未落,门口便出现了一个窈窕优雅的身影:一头墨发衔了几缕绾在脑后,一支青鸟流云银簪穿插而过,刘海工整温顺地搭在额前,碎发在梅花钿上投下浅浅一层阴翳,面铺珍珠粉,两颊生绯色,好一副大家闺秀的风范。
“顾公子。”秦夜来笑吟吟的,就连冲她招手的动作都极尽温婉。
“夜来!”顾临渊又惊又喜,“好久不见!”
蔚卿倒是大大咧咧,看不惯那些纲常礼教,又碍着秦夜来的身份性别,别扭道:“都是自己人,就别束手束脚的了。”
秦夜来眯眼笑了笑,然后突然抬脚,在他鞋背上狠狠一踩!
某皇二代的猪叫响彻清阳宫。
秦夜来这才悠哉悠哉地寻了处地方坐下,离顾临渊不近不远,既方便说话又不至于被人扯闲话,“啊...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父亲一直在喂我吃丹药,好累...”她从腰间绣花布包里掏出张小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一阵时日不见,感觉你整个人的气质都不同往常了。”顾临渊很难看见这个书中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姑娘动手踩人,她这一举动倒是惊到了她,虽然说秦夜来骨子里并不是那种被叁从四德驯化的女孩,但好歹也是有个贵族千金的母亲,性情也温婉可人。
秦夜来撇撇嘴,这个动作在她那个大家闺秀的母亲口中也是不被允许的。“父亲有意培养我成为符腾峰的后继者,”她低下头,脚尖在半空中轻轻晃着,“不过还有很多人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
“不说了,”她笑着别了别耳侧的碎发,一双水灵灵的褐眼望向她,“你呢?我听闻宗门举行了几次双修相关的活动,你的...”她压低声音比了个嘴形,“...可还好?”
“没事,我有办法应付。”顾临渊又想起好一会儿没出现的沉灼槐,自从缚杀出现的那天晚上便原地蒸发无影无踪了,“绝雍真人待你可好?”
秦夜来微微垂眼,搭在膝盖上的手蜷成小拳,“他…绍云待我很好,我与他相敬如宾,倒也没什么事。”
“一看这样就是不咋地。”蔚卿小声嘀咕,“一个男人都没什么浪漫,哪有意思了。”
“哦?看来我们蔚卿师兄对于男人的浪漫很是熟悉咯?”他虽然声音小,但嗓门大,哪怕是嘀咕几声也让顾临渊听了个大概。蔚卿闻言急得跳起来:“说啥呢!你哥哥我可是不近女色的好儿郎!”
“那是谁刚刚被师唔——”
狗勾很委屈地捂着顾临渊的嘴大呼冤枉,又很快被前面的人骂骂咧咧地用火给怼回座位上,这下倒好,蔚卿开始大喊大叫:“你的修为居然比我还高了!这不公平!”然后又开始了新的鸡飞狗跳。
秦夜来坐在一旁给笑乐了。
——
千华宗最深处的寒崖洞府,青年白衣白发,衬得眉间神印刹红无比,一双薄唇如染鲜血,双眸如天石覆雪。他生得绝色,哪怕素衣也轻易胜过万千佳人,外人皆以为千华宗宗主乃耄耋之相,却不料他竟是此等美人。
雪鹰自峰间穿云破雾飞来,乖驯地落在青年臂膀上,他解开鹰腿间的信筒,抽出信纸。
“新皇登基却频发头痛,国师疑有妖魔作怪...”他低声呢喃,复而轻笑,“确实,千华宗此届弟子还尚未历经实践磨打,再过一月便派出去扫荡剿魔吧。”
“那上一届的女修...”洞府外的童子毕恭毕敬地向他请示。
白辛仁将信纸随手弃掷,随意地摆摆手:“女人?送去给新皇,就当一份‘大礼’。”
“玄壹真君近日动向诡异,大多时候常驻万书阁,偶尔同此届苏家小姐厮混。”
“我记得关于那些事情的文史卷轴早已付之一炬。”白辛仁淡淡道。
童子诚惶诚恐,他知道宗主并不喜欢他们提及这个首席大弟子,本以为额外的汇报能带来好处,不料差点触怒了面前看似纯良的青年。
“尊上,近日魔族内恐有动乱,不如...”雪鹰铁喙一张一合,竟发出了男人的声音。
“甚好,”白辛仁咬破指尖,信手在半空中以血画出几道符文,“你麾下部门想必会参与其中,至于帮谁…”
“属下明白。”雪鹰衔起符文,低眉顺眼地对着青年鞠了一躬,这才展翅向魔域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