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曲星悻悻的笑道:“嘿嘿!没多少。”
“没多少是多少?”林琅玉不依不饶。
由于从出生开始就特别热爱学习,所以从小文曲星就爱帮别人做作业。后来,他发现让别人给钱再帮他们做似乎更加划算,所以他这个习惯就一直延续到了大学。
每次开学,林琅玉第一个月的生活费,起码的有四分之一进了文曲星的口袋。
如今穿越到了这里,这太学里的学生都是出自王公贵族之家,年龄又不大,大部分都贪玩儿,因此文曲星便将他这“良好”的习惯继续保持了下来,生意还不错。
文曲星笑着伸出了两根手指。
林琅玉松开了他的领子:“二两?”
文曲星摇了摇头:“二十两。”
“十两?!”林琅玉提高嗓子,“你怎么不去抢啊?”
“准确来说应该是二十五两,群殴收钱的时候不小心被段子真那小子看见了,我花了五两请他吃了顿酒以此封口。”文曲星道。
段子真是西宁郡王的世子,性子幽默随和又是贤枢的故交,因此不到两个月就同林琅玉和文曲星打成一片了。
“五两银子的一顿酒就将他给打发了?”林琅玉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好歹还是个郡王世子,他能不能有点儿志气?!”
一旁的宝玉也张大了嘴,常听那些婆子抱怨说什么钱财不易,探春妹妹攒了一个月才能攒几吊钱,可谁能想到文哥哥帮别人抄两遍书就能赚个二十两?!
文曲星一脸得意:“这可比抢来的容易多了!这帮小公爷、小世子就是人傻钱多,我不赚他们的,他们也是拿去吃花酒了。”
“下回遇到这样的好事而记得带上我。”林琅玉说道。
“上回跟你说你不是懒的抄吗?”文曲星一边儿吃着点心一边儿说道。
“我哪儿知道一次能赚这么多?”林琅玉将一块儿山药糕塞进嘴里,接着说道,“一次二十五两,四次就是一百两,八次二百两,这都够在乡下置一个庄子了……”
说着,林琅玉感觉自己的袖子被人拉了拉,他转过头,只见宝玉正用他那双点漆般黝黑的眼睛看着他。
“怎……么了?”林琅玉问道。
贾宝玉缓缓开口:“林哥哥,上回我帮你抄了四篇书,你看……”
林琅玉:“…………”
文曲星:“…………”
马车停在太学院门前,林琅玉、文曲星、贾宝玉依次下了车。
地上已经积起了一层薄薄的雪,踩上上头能听到些许“咯吱”声,进到院内,穿过回廊只见又几个穿着短袄的姑娘真低头扫着雪。
贾宝玉垂着头有些恹恹的走在前头,林琅玉和文曲星跟在后面,一边儿走,林琅玉一边儿同一个老妈子似的抱怨道:“唉!说好了兄友弟恭呢?平日里玩儿的时候嘴里哥哥、哥哥的叫的好听,这不过让帮忙抄两遍书就要起钱来了。想他小时候跟探春打架,被探丫头按在地上揍的时候,还是我上前将探丫头拉开……”
“胡说!”宝玉回头,有些恼羞成怒,“我什么时候被探丫头按着打了?”
“你四岁那年正月初六的下午。”林琅玉道。
“不、不可能!我堂堂一大男人,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姑娘按着打?”宝玉脸有些红。
林琅玉面无表情:“哦?是吗?那你今儿回去招惹招惹探丫头,看看她能不能将你按着打?不对,现在探丫头长大了,也跟着规矩起来了。你试试,她会不会乘着月黑风高,悄悄将你拖到假山后头去揍一顿?”
贾宝玉:“……哥哥,我错了还不行吗?”
三人不紧不慢的走着,这时只听身后一个威严的声音自他们身后响起:“还有不到半刻钟就要迟到了,你们仨是不怕受罚呀!”
三人一听,皆愣在了原地。
接着他们缓缓回过头,只见一个身穿墨绿官袍,头戴黑色纶巾、眉目粗犷,右脸上有一道疤的男人正拿着一把小孩而手掌宽的戒尺横眉怒目的瞪着他们。
这人乃太学学正——高包。明明是个满腹经纶的读书人却长得像个凶神恶煞的屠夫,加上脸上那道不知从何而来的疤,让他在学生眼里宛如地狱爬出来的夜叉,整个太学院没一个不怕他的!
“高、高学正早……”林琅玉三人勉强笑道。
高包听了,怒斥道:“早?!早个屁!还不快给我进学堂坐着?我看你们就是找打!”
说着,他便举起了手中那根宽大的戒尺,吓得林琅玉三个把腿就跑!
跑到分叉口,林琅玉将贾宝玉朝着对面一推,一边儿自己往前跑,一边儿道:“你跑错了!西三堂在那边儿!”
贾宝玉被推了一个踉跄,回头瞥了一眼站在原地的高包,转身就跑!
见此,高包冷哼了一声,接着无奈道:“这帮小兔崽子。”
第二十章
太学院分东西六院,西院六院是年纪较小或是基础较弱的孩子上课的地方,东六院则是年纪较长些或者有些学识之人上课之地,而林琅玉和文曲星则在东二院上课。
林琅玉与文曲星气喘吁吁的冲进学堂,坐到了西宁郡王世子段子真和小王爷身边儿。
见林琅玉喘得厉害,贤枢一边儿替他拍背一边儿嗔怪道:“跑这么急作甚?”
接着他又从怀里掏了条帕子出来,一边儿替林琅玉擦额间的薄汗,一边儿唠叨:“这下雪天儿的出了一身汗,到时候风一吹又得受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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