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时间总是不等人的,不管我和你父亲再如何不舍……”说着,贾母又笑了起来,“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和你父亲从你在黛玉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看中姑爷了,想当初初次与你提起的时候你还不愿意,说他样貌生得太风流,怕是个滥情之人……”
“母亲!”贾敏微红着脸打断道,“青天白日的,说这些作甚?”
见此,贾母笑道:“害臊了?想当年你瞒着我和你父亲偷看《牡丹亭》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臊?”
“那是女儿年少不知事!”贾敏红着脸辩驳道,“再说后来您一顿打,女儿再也没看过。”
贾母拍了拍她的手:“母亲不是因为你看所以打你,而是你看了却被你嫂子发现了,所以才打了你。”
“女儿明白。”
“你和林姑爷是郎才女貌,天定的缘分。” 说着,贾母笑了笑,朝着黛玉和宝玉传来笑声的方向看去,“竹马青梅,两小无猜又何尝不是天造地设的良缘呢?”
“嗐!不急。黛玉还小,她上头还有两个哥哥没着落呢!”
第二十六
次日朝堂上,南安郡王便因作风不端被林如海参了一本。
南安郡王大喊冤枉,林如海一双桃花眼微微斜斜的睨了他一眼道:“如今满长安都在传一些犬子同王爷一些私密之事,源头便是从太学中南安郡王世子口中出来的。咱们寻常人家的孩子可懂不得什么呷戏不呷戏之言,偏世子懂得,还在太学这儒门圣地大放阙词!”
闻言,众臣私下嘀咕道——
“原来这事儿真是南安郡王世子说的?”
“哎?你们说这事儿真的假的?”
“哎!贾大人不是林通判的内兄吗?可知道内情?”
“荒唐!小儿戏言也可信?”
“啧啧!无风不起浪……”
“………”
接着,只见林如海手持玉笏朝着端坐在龙椅上身着皇袍、丰盛俊朗的圣上行了个礼:“臣以为,养不教父之过。定是郡王平日里作风不佳,世子才会这般有样学样。”
南安郡王忙辩解道:“皇上明鉴!臣实在冤枉!臣……确实管教无方,回去定好好管教犬子。然则臣做人向来清白,皇上与臣相识这么多年,该了解臣的品性才是!”
本来如今对于这群躺在功劳簿上吃干饭的还时不时给他使绊子的老臣,皇上看着心里就烦,就想找个机会好好敲打他们一番。
况且这事儿还关系到了他嫡亲的弟弟,他这弟弟可以说是当儿子养大的,如今在学里受了气,自己如何不心疼?
他低头看向阶下玉树临风的林通判,心里很是满意。
本来他是想自己找个由头敲打南安郡王一番,不过若是如此倒是显得自己肚量不够,既然林通判站了出来,自己便顺着这个水,推一把这架舟好了。
于是皇上摆了摆手,轻飘飘的答道:“就是因为与你相识这么多年,所以再了解你不过了。”
南安郡王:“……”
众臣:“………”
皇上轻咳了一声,以缓解堂上有些尴尬的氛围:“为官者,最是要讲究清誉。这事儿尚且只是娃娃间的玩笑话,还未酿成大错,郡王便罚半月月奉吧。”
“臣……臣遵旨……”
林如海默默的回到自己的位置,悄悄勾起了嘴角。
众臣眼观鼻鼻观心皆默默不言,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圣上伙同通判故意给南安郡王找不痛快呢!
且不管小王爷和林少爷那事儿是真是假,总之南安郡王这半个月的月奉是罚定了。
处理完这事儿之后,坐在龙椅上的男人呷了一口面前的茶,接着道:“前儿有探子来报,南面的毋越国近日在边疆屯兵………”
闻言,众臣一扫方才的吊儿郎当之态,立马严肃了起来……
林家,今日房先生家中有事告了假,因而他们东二堂的学生也跟着放一天假,这可把林琅玉等人乐坏了!
一大早林琅玉便让巧荷将前儿贾母给他和文曲星新做的两件织金软锦镂的羽丝袍子翻了出来。
文曲星则兴致缺缺:“咱们少学一日,人家就比咱们多学一日,功课定会落下。”
“且不说先生教得你都会,先生不会的你还会,就说你每夜看书用功那劲儿,谁还能超过你去?”林琅玉一边儿挑着扇匣中的扇子,一边说道。
“啧!常言道学海无涯,学习就应该日复一日、孜孜不倦。”
“常言还道回头是岸呢!”
“………”
“你换不换衣裳?!不换我两套都带上,左不过上午一套、下午一套!”
“………那套绛红银边的给我留下。”
见此,林琅玉向身边儿的巧荷使了个眼色,巧荷笑着将衣裳捧到了文曲星面前,文曲星认命的跟着巧荷到锦绣绘屏后将衣裳换了。
待他出来,林琅玉也换好了衣裳。
那烟青色的袍子衬得他肌肤越发的莹白,头顶嵌宝白玉冠将青丝一拢,一双桃花眼眼波皎皎,胸前的白玉暗香浮动,倒真像是神仙下凡似的。
不等他赞林琅玉,林琅玉先开口道:“从前宝玉常说这红不是人人都能穿的,我只当那小子胡诹。如今要我说,这天下除了你,其他人还真不配穿红的。”
绛红银边的袍子将文曲星的风流明艳衬托得淋漓,颊边一粒朱砂痣更添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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