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盼兰,她客气的笑道:“兰姐姐,您怎么来了?”
“我们太太让我给姑娘送裙子呢!姑娘快去瞅瞅喜不喜欢。”见迎春回来了,盼兰便起身准备走。
“二姑娘这是去哪儿了?怎么带着这玩意儿?”盼兰榜迎春取下了头上的帷帽问道。
“哦,今日外头日头大,我经不住晒,所以戴了这个,就省的打伞了。”迎春一边将手中的柳条插进桌上的瓶中,一边说道。
“姑娘不是说去三姑娘处和姑娘们一块儿玩儿吗?怎么没去?”司琪问道。
“我、我在半路上见着园子内湖边的柳树长的有趣儿,所以就去折了两支,也就没去三姑娘处。”迎春用帕子拭这颊边的香汗说道。
盼兰垂下了眼眸,放在她去三姑娘处时图凉快,就是从湖边儿过来的,那里只有两个守花的婆子,她可没见到二姑娘。
摆明了二姑娘是在扯谎,只是她为何要扯谎呢?
盼兰一时间想不明白,也没必要想明白,又不是她家姑娘她管这么多作甚?
于是盼兰笑着同迎春寒暄了几句,推脱府上还有事就回去了。
回去后她便将这事儿随口说给了贾敏听,贾敏也没有在意,只当是迎春性格内敛,与黛玉几个性子欢脱的玩儿不到一块儿去。
于是当日吃了晚饭后,陪着黛玉散步,母女俩闲聊时她又将这事儿说给了黛玉听,还嘱咐着:“你那二姐姐实在可怜,性子温吞亲娘走得早,父亲、嫡母、哥哥嫂嫂都对她不管不顾的,被身边儿的婆子欺负得死死的,都是亲姐姐、妹妹你们没事儿多带着她玩儿。”
黛玉点了点头,隔日又在下棋时这话说给了探春几个听:“我说昨日起诗社她为什么不来,原来是半路折柳去了!”
“这也算是有诗意了。”宝钗笑着回答。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这事儿探春默默的放在了心里。
前两次她们出去的时候,二姐姐也是不在屋里的,府上各处也没寻着,都以为她跟着她们一块儿出去了,可待她回来时他又说她是躲在园子里的花丛中睡觉。
这也未免太巧了些,
探春竭力压制住自己脑海中奇怪的想法,但愿是自己多想了……
逝者如斯,匆匆如白驹过隙。
转眼又入了冬,今年第一场冬雪下得格外的早,整个皇阙的琉璃瓦都被白雪压着。
长街上,宫人们扫着薄雪,一匹快马卷着霜风飞驰而过。
宫人们连连躲避,接着好奇的看过去。
“那布衣如何能进皇城?”
“想来定是前线的消息。”
“前线?为何不见他穿甲胄?”
“你傻呀?若是身着甲胄,不一眼就让人瞧出是军中的人?路上遇到探子,被截了该如何是好?”
“哎?平日里怎么没见你有这般见识……”
殿内,圣上看着手中的书信,嘴角止不住的往上扬,娘娘瞧了心中一块大石总算是落了下去:“看来贤枢今年是能回家过年了?”
圣上连连点头,娘娘兴奋的笑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还说要等到来年开春儿才回得来,这不就赶着回来了?我这便去母后宫中,给她说这事儿!”
说罢,娘娘刚起身,圣上便叫住了她:“等我同你一块儿去,顺便蹭个晚膳。”
“瞧你这出息!”娘娘揶揄的笑道。
圣上也不恼,由着 她骂去,两口子就这么相携来到太后处。
太后闻之,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瞧你弟弟!当时钦天监便说他是星宿转世,是带祥瑞和福气来的,如何?如今西疆稳了,你暂且能安稳不少!”
提到这事儿,圣上又不免叹气:“西疆虽稳了下来,但南海又开始不安份了。”
“好了。”娘娘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国事永远是操不完的心。”
说着,她垂眸温柔一笑,拉着圣上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今后,你要操心的可多了去了。”
圣上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当、当真?”
“这事儿哪里还能有假?”娘娘好笑的盯着他。
“好呀!这好呀!”圣上笑得合不拢嘴!
见圣上高兴的模样,太后笑着:“我倒是比你先晓得。前些日子瞧你为西疆的事儿烦心,你媳妇便说暂时不忙告诉你,免得你分心。”
“这怎么能不告诉我呢?”圣上嗔怪的看着娘娘,“告诉我我才好对你好些呀!”
娘娘笑着撇了撇嘴:“原来你也知道你对我不够好。”
“这是哪里的话……”
看着他两口子打趣的模样,太后乐呵呵的。
好!如今好事儿一桩接一桩,枢儿要回来了,皇后有了身孕,他日再生下嫡子,一切都安稳了……
屋内一片和美,元春停在殿外,听着屋内几人说笑声,有些恍然。
是了,他们才是真真切切的一家人,而自己到头来不过是个外人罢了……
她伸手拂上了自己扁平的肚子,那里曾经有过一个孩子,都快要足月了,硬生生被一副药打了下来,差点儿将她也连带着送进阎罗殿。
最后说是丫头去太医院拿药时不小心拿错了方子。
只是为何太医院会在宫中只有一位嫔妃有孕时备一副滑胎药?谁知道呢?反正那丫头已经被处死了,一副破席卷了扔进乱葬岗这事儿便算是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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