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瞬间变得松弛下来,化作了魔物的形态, 粘稠的黑紫血液从它们的脑中流出, 淌了一地。
“!!!”
陆徵捏了一个空间术法,朝着笛音的方向追去了。
季晏止上前查探了一番,发现它们的魔核已碎, 全都死绝了。
延伽也蹲下来细瞧了下, 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用匕首戳了戳快要化成血水的脑子, 突然发现有什么东西在动。
竖瞳一眯,将那东西挑了出来。
“是蛊虫!”
秦雁想起刚刚的那一阵笛音,皱起了眉头:“有人在暗中盯着我们!”
无奈仅存的这几只能幻作人形的魔物已经死了, 线索到这里算是断了。
秦雁突然惊喜的叫道:“诶!师叔回来了。”
陆徵手执一支长笛,眉眼间满是肃谨,垂眸看了下笛身上的印记。
肯定道:“是暗阁。”
苏念眉头一皱:“暗阁?”
他们的手伸得也太长了吧。
“方形暗印, 是暗阁内部的印记。”
陆徵见苏念总算肯搭他的话了,虽然小姑娘可能只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但他的声音明显变得温柔了许多。
秦雁刚刚还记得师叔批评她时那冷冰冰的语气,怎么一对上小师妹, 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不过暗阁这个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那吹笛之人呢?”
陆徵:“跑了。”
“他是故意的?”季晏止眸色一凝,分明有机会逃走,此人却特意留下了长笛,显然在挑衅他们。
延伽异色的竖瞳眯起:“我倒是许久未见过这么嚣张的组织了,暗阁算是其一。十几年前流窜的跟阴沟里的老鼠似的,这才过了多久,又出来蹦哒了。”
这么说的话,秦雁可算是想起来了,这不是那个和师叔结过仇的暗杀组织嘛!?
早些年不是差点被小师叔一锅端了吗?看来还有不少漏网之鱼,倒是直接跟魔界勾搭上了!
虽然暗阁行事可恨,但大家都知晓,此事不宜再耗精力追究了……
天色快要暗下来了,众人的发上落了许多飞雪,头顶之上的灯笼愈发明亮起来。
“当务之急应该是要找出魔冢所在,”苏念抬眼看了看祠堂,“其他魔物不可能无缘无故没了气息,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到宗祠里面一探究竟。”
秦雁赞同的点了点头,但又想到了这个巨型的困杀阵,感到一阵犯难:“我寻不到破阵的关键,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听我指示。”陆徵顺手画了两道符箓,灵力一甩,附在了木门的铁环之上。
“困杀阵有两重封印,需要同时解开,你顺着两道符箓的指引解高墙之外的困阵,我去解祠堂内的杀阵,待我下令,方可松开阵心结。”
秦雁听得一愣,但很快反应了过来这是对她讲的,于是点了点头。
“师叔……”
苏念有些担忧的看了他们一眼,困杀阵在九州凶阵中赫赫有名,就算陆徵有把握,但是秦雁师姐乃第一次破困杀阵,阵法破解一环扣一环,稍有差池便会满盘溃散,这未免也太冒险了。
“信我。”
陆徵难得弯了弯唇角,虽然他不知这一路上小姑娘在跟他置什么气,但每逢紧要关头,她总是比旁人更担心自己。
他说完,便捏了个法诀旋身朝宗祠正院上空而去,秦雁也紧跟着到木门前,两张符咒随着她的指尖而动。
困杀阵在生人进入的那一刻,就悄然启动了。
无数的藤蔓从阵眼处攀射开来,疯狂的扭动身姿企图绞杀闯阵之人,铺天盖地而来的还有细密的银针,针尖泛着幽幽的冷光,掺杂着暴虐的灵力极速横扫而来。
若说困阵是画地为牢,以阵为定,那杀阵便是死里逃生,万千死结寻一线生机。
在秦雁没能把困阵控制住之前,那么这漫天的机关便分毫不会受损,只能凭借入阵之人的实力避开这招招致命的机关术。
陆徵抵着凌渡剑挡过第一波藤蔓袭击,落下了第一个阵旗,整个困杀阵的阵法波纹一荡,不少挣扎扭曲的藤蔓瞬间萎缩,凋落在地上。
而秦雁一眨不眨的盯着符箓上的咒印,以指代画,灵力顺着印记层层叠加,食指一划,化解第一个阵眼点。
额上沁满了点点的汗水,但一刻都不敢停下,脑海里回忆起满满的阵术,生怕自己一个疏漏就失败了。
幸而杀阵的难度随着困阵的破解一点点降了下来,但阵旗的摆放始终没有生效,藤蔓依旧在疯狂的抽动,凌渡剑被纠缠的不行,只能勉强维持一个微妙的平衡。
“嘶……”
秦雁的动作慢了下来,符箓上的指示变得有些晦涩难懂,她有点不确定下一步要怎么做了。
然而杀阵中心已经愈发的危险了,在甩下全部的阵旗之后,陆徵站在凌渡剑上,才得空喘了口气,如果困阵始终没有进展的话,那么杀阵就会重启,之前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秦雁师姐,玄左奇右,用上灵推演!”
苏念想起师叔以前曾教过她一些阵法知识,而那道符箓的指示。
确定是这样没错!
秦雁闻言,手指微抖,但还是一步未错的画了下去。
杀阵戛然而止,几道灵光一闪而现。
陆徵将玄石丢入阵眼,同时指挥道:“松阵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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