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书在来时已经知道小姐是被谦王军的人救了,但是没想到小姐会穿什么王爷的衣服,但这种事可不是她做丫鬟的,能问的。
此时连忙道:小姐,我是坐您的马车来的,车上带了衣服!rdquo;
说完,赶快去车上取了梳妆匣子和衣物,给苏沅儿重新梳理。
等苏沅儿再出来,老婆婆看着穿着一袭淡绿裙子的小姑娘,头发梳成了两条辫子,也没插什么首饰,只点了几朵小珠花,清嫩得就像地里的小水葱似的。
苏沅儿没有着急上车,而是站在宁玚房门口,看郎中给宁玚治病。
那郎中五十多岁的人了,半夜里被人踹了家门,从被窝里揪出来,又被带着骑了马,颠簸了小半个时辰,到了这里,半条老命都没了。
而且一听是给谦王看病,就更是吓得手脚无力,直喝了两碗茶才缓了过来。
此时郎中仔细的看了宁玚伤口和眼晴,他看病的名声在外,山匪们其实也常抓他上山治病的,山匪的这点手段他心里是一清二楚的。
忙道:回王爷,您的眼晴因用獾油及时洗过,已无大碍,但还需连洗五日,再敷清目的草药,才能保证目力不会下降,而且这五日不能见强光,眼睛需用布围上。胳膊上中的确是蛇毒,但救治得当,如今只能是卧床养着!rdquo;
卧床养着?得多长时间。rdquo;乖乖的在床上躺着不动,宁玚可受不了。
王爷中毒还是很深的,若多活动,怕毒素会游走到身体的其它部位,如今年轻还看不出来,就怕年老了,骨头就会疼的。但王爷的身体还是很好的,躺上十五天左右,毒素就会排清的!rdquo;
还得十五天?rdquo;宁玚一皱眉。
老郎中就是一哆嗦,但是有的话他还必须说清楚,否则谦王要出个三长二短,他这给看病的郎中可承担不起后果。
那王爷如今能动吗?rdquo;潘青问道,这农舍还是太简陋了,王爷在这各方面都不方便。
抬着走无妨!rdquo;
苏沅儿听宁玚无大事,才扶了知书的胳膊出了院。
此时天光已亮,苏沅儿刚要上马车,就听院内一阵喧哗,她回头一看,就见宁玚眼晴上围着块白布,手扶着贴身护卫的肩膀,出了院,然后来到火云身边,就要翻身上马。
hellip;hellip;不是说不能乱动,需人抬着,怎么这人就自已走出来了?!
这时就见潘青上来拦阻:王爷,还是让兄弟们用担架抬着您走吧!rdquo;
老子的手脚都能动,又不是死人,抬什么抬?如果抬着走,什么时侯能走下山!rdquo;宁玚不耐道:让开!rdquo;
潘青看王爷发怒了,也不敢拦了。
宁玚刚抬腿,这时就听身后传来了苏沅儿略带着急的声音:王爷,您受了伤,就应该遵郎中嘱咐,怎么能自已骑马?rdquo;
hellip;hellip;呀?!这苏沅儿竟然敢当众管他。她还真把她当成他什么人了!
宁玚如听耳旁风,理都不理,又要抬腿。
可没想到苏沅儿竟然跑了上来,拽住了火云的缰绳。
宁炀的眼睛围着白布,目不能视,但是其它的感官却因此而变得敏锐起来。
他感觉到苏沅儿就站在他的面前,吹气如兰。
昨夜她抱他,与他同榻而眠的心悸感受不由得涌了上来。
可他一个堂堂的谦王,怎么能让一个女人辖持了。
你走开,本王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管!rdquo;宁玚冷冷道,还故意扬了扬手中的马鞭,想让她知难而退。
潘青等人就是一缩脖,王爷这是要发火了。
几个人忙看向苏沅儿,潘青还打圆场道:苏姑娘,您还是先上马车吧!rdquo;
可是没想到苏沅儿却像根本没感受到宁玚的如冰冷意,身子动也没动。
王爷您地位尊崇,论身份民女是没有资格置喙于您的。
但王爷也是民女的表哥,这次还因救民女而受了伤,民女感激不尽。
更主要是王爷为大祁国之栋梁,您的身体好坏是关乎朝堂社稷的。
王爷既然体恤下属,不愿坐担架,民女的马车就在这里,还请王爷移步乘马车下山!rdquo;
宁玚身边站着的贴身侍卫眼睛便睁大了!
这小姑娘好厉害啊,昨晚睡在王爷身边,这又讲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话,实际就是在主动邀请王爷上她的马车。
难不成王爷这棵铁树是真的开了桃花,还是女追男!!
宁玚听了苏沅儿的话心中也是一楞,呦!没想到她还挺能讲,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虽大祁民风开放,他与苏沅儿也算是表兄妹,同坐一车也说得过去,但苏沅儿这样主动,总是失了点女孩家的矜持!
可是他该不该答应她呢?
答应她,他一个大男人坐姑娘家的马车,还要不要面子,还不如坐担架好听呢!
宁炀想到这还准备上马,这时就听苏沅儿拉着怯怯的哭腔,莺啼婉转的唤了声:表哥~~rdquo;
潘青等都被这一嗓子喊得头皮都麻了。宁玚也好不了哪去,只觉得一口气呛到了嗓子眼里,猛地咳了一声。
他看不见苏沅儿的表情,但也从这一声长长的哽咽中可以想象到,他若是不答应,失了面子的苏沅儿说不定马上就会抱着他的大腿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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