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星城有些兴奋的摩拳擦掌:“刀呢?我没有带刀来。”
裘百湖:“我不是把我那刀给你了么。御剑刀法二合一,就用这个吧。”
俞星城看着那放在地上的两掌多宽的巨刀,沉默了。
裘百湖拿起自己的官刀,对她招手:“来来来,先把刀拿起来。”
俞星城把刀拖在地上,勉强拽起了这把巨刀,面如死灰:“……我觉得没有练的必要了。”
裘百湖:“你不是学会了御剑么?一样的,将灵力流入这刀,重量自然会减轻,也会呼应你的行动,你要做的就是让你的灵力极其灵活——抬刀的时候注入,下落的时候收回。”
俞星城大概理解了,她正想要试试,裘百湖已经踏步过来了!
俞星城慌了:“上来就打,这也叫教?!”
裘百湖:“我就是这么个教法!抬刀!”
俞星城连忙运转灵力,却因为前些日子一直都是御剑,那巨刀被注入灵力之后,径直漂浮起来,根本没有受她的掌控。别说阻挡了,她差点被巨刀拽飞了。
裘百湖的刀已经到面前了,她没怎么跟人切磋过,从掌握灵力,遇见的都是你死我活的局,干脆把刀扔了,侧身一躲,抬手就要去电他。
裘百湖轻松躲开,跳出几步,笑道:“可以啊。咱俩是一个路数啊。”
俞星城看见刀掉在地上,心虚了一下,觉得自己打不过就扔刀,实在是不太像个练刀法的样子。
裘百湖却道:“我觉得说那种‘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能丢了刀’的话太傻了。你要做的就是什么时候都不要丢了命。刀是你保命的工具罢了,你要判断,这一刻丢刀,对你的保命来说划不划算。”
他右脚往前一步,笑道:“不过我不觉得你做了划算的判断。”
他说罢,左脚一塌,刀尖直指俞星城,朝她正面飞速刺来!
俞星城捡刀已经来不及了,想要再躲开,却发现自己习惯的躲避方向上是有木箱的。
来不及了!
刀已经到眼前了。
裘百湖的刀尖在她眉心堪堪停住了。
他放下刀,抬手过来,在她眉心狠狠的敲了个脑瓜崩:“一次挡不住,就来一次脑瓜崩。拿上刀,别忘了你是练刀法的。哦对,你要是弄坏了仓库里的东西,两个脑瓜崩还要赔钱的哦。”
俞星城瞪眼:“……这儿这么多货物呢!咱们就不能选个宽敞的地方吗?”
裘百湖:“不是每一场战斗都有幸选在开阔的地方。很多时候你有太多不能伤的人,太多地势上的劣势。记住,你的灵力也不是能滥用的,你要找准整个抬刀挥刀过程中,最需要发力的点,在那个时候用灵力。记得你在我面前用过的缓慢刀法,我觉得很适合你,尝试用这样的巨刀改变速度和变招吧。”
说起来容易,但实际做到太难了。
她没有千万次挥刀的手感,她抓不到该发力的点。
她拖着刀蹒跚前行,却要在最关键的时刻,利用灵力让巨刀像她手中的小匕首一样做出角度刁钻精准的动作,这需要太多的练习了。
她第一天,就累到几乎两只手都抬不起来,对灵力的控制因疲惫越来越差,而脑门因为裘百湖的重手,都快被弹成老寿星了。
有不少夜晚都瓶颈且不在状态的让俞星城感到烦躁,裘百湖却见惯了瓶颈,他自称:“能到瓶颈就不错了。别觉得过了瓶颈就好了。人生没有过了瓶颈一说,从进入瓶颈开始,后半辈子就只有瓶颈了。瓶颈越来越窄,越来越无法精进——至于觉得自己轻松了?那不过是被磋磨的暂时适应了这段瓶颈的错觉罢了!”
丧逼的人生道理,真是又绝望又让人无法反驳啊。
她也没想放过自己。俞星城明白自己需要无数次挥刀,而她住在最上层的单人隔间内,她就拿走了巨刀,在水诀、御剑课程之后仅存的一点休息时间里,拿着巨刀不停地挥刀。
她渐渐明白了这种裘百湖式的“戴着脚镣跳舞”式的练刀。
她开始给自己设置障碍。
比如在狭窄的卧室正手反手挥刀,却保证巨刀不会碰到天花板和地面,甚至挥刀的路线能绕开家具,这种务必精细的掌握,反而让俞星城渐渐对用刀更得心应手了。
但还是没少挨裘百湖的脑瓜崩。
那之后几日,她出门都带着抹额,遮盖红肿。
温骁还关切的问她,俞星城没脸说,只好说自己被海风吹得头疼,所以才戴的。
俞星城出海七八日后,另一边的苏州城小院里。三个女人都去上班了,只剩俩大妖怪大眼瞪小眼,炽寰其实也出去办了点事儿,但他惦记着戈湛做饭的好手艺,特意敢在吃饭的点回来。
俩妖怪也不讲究摆桌,凑在厨房吃了。
炽寰对他的不计较大有好感,面子上不说,心里却恨不得给小白鲸封一个左护法,以后走哪儿带到哪儿。
不过这会儿吃饭的时候,戈湛难得跟他聊了几句,他不经意似的问道:“你不想跟着去吗?”
炽寰啃着凤爪:“啊?你说俞星城啊?我倒是想去,可她跟一群仙官走的,我混不进去啊。真要是混进去了,也给她造成麻烦。”
戈湛搅着汤:“那你不想去?”
炽寰:“当然想去!我也想过飞着跟过去,不过我只知道他们要去倭国,不知道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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