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天经一惊,后背若是有毛几乎都要炸开!
一个身影陡然出现在后门处,吕天经正要默念时间,迅速逃离,那少年的脑袋却陡然迸发出刺眼的阳光,吕天经被白光照的脑内一瞬间空白,而身后一痛!
影虫出现在他身后的阴影里,刀已经刺入他衣裳布料!
就在那一瞬间,吕天经消失了。
店主呆住,影虫嗤了一声,跳到二楼阴影中,对小日头喊道:“把光收了,他跑了!你要杀了我吗?!让你把光灭了!!”
小日头吃着猪耳朵,连忙把太阳变回脑袋,喊道:“裘大人,他跑了啊!”
裘百湖在后院看了一眼怀表,那分针已经愈发接近时针,快移动到十二点整了。
他笑了笑:“不要紧。”
店主徐老头呆住了,转脸笑成了菊花:“裘大人,我演的如何?”
裘百湖伸手将一点银子扔进店里,转身跳出围墙:“走了!”
吕天经每天会随机选择一家店或一个地方,待到十二点左右。是因为他怕自己的家中有人埋伏,如果有人在十二点之前击昏他,而后他在第二天醒来的话,所有能够瞬移的地点被刷新掉,他就真的无处可逃了。
所以他会在十二点之前喝完酒,迅速瞬移到这一天的任何一个随机瞬移地点,迅速走上街市,然后开始标记瞬移点。所以他凌晨时间的他从来不会睡觉,他需要尽快在凌晨多跑几个地方,看表记下时间,设定当日的瞬移点。
但吕天经没想到,在他从徐记酒肉瞬移到观星厂库房时,瞬间就嗅道了一股诡异的气味——
不对!这个地点被发现了!
他都没多观察周围,想都没想,立刻默念另一个时间。
吕天经瞬间从观星厂库房消失,到了他今日曾经去过的一家书社内。
书社内空无一人,安静异常,可那股诡异的气味,甚至还带着些灰色的烟雾,也弥漫在这个空间内!
这里——也被发现了?!
那就下一个!
吕天经连续瞬移到了三四个室内地点,他惊恐的意识到,自己白日所有去过看表的室内地点,几乎都已经被发现,都弥漫着那必定是想要迷昏他的烟雾!
他因为习惯,几乎不会把瞬移点设定在街道上或者室外,因为一旦被人撞见,很容易引起陌生人的叫喊。如果所有的室内瞬移点,都被人下了迷烟,那就仔细回想今日的室外瞬移点——
对了!今日他还是在大街上曾经看过一次时间,那时候是观星厂的另一位官员与他在正阳门大街打过照面。
那位官员急匆匆的想要赶回观星厂交公文,怕来不及,顺便问了他一句时间。
是上午十点十九分吧——
不对!为什么会有人突然问他时间!这不对——
当吕天经陡然意识到事情不太对的时候,他脑内已经默念了当时的时间。
深夜。正阳门大街。
南京皇宫的外城墙跟下,吕天经忽然出现了。而他站立的位置,是摆满地面的捕兽夹——
他几乎还没看清周围,就只听见小腿被捕兽夹咔嚓一声夹断,他站不稳要摔倒下去,却只看见摔倒的位置上摆满的兽夹——不!伸手撑住自己,不要低下头去!
吕天经终于撑住了自己,却眼睁睁看着左手被兽夹狠狠咬住,而他以一个艰难的姿势,半趴在地上。
这一次,围绕他的不再是诡异的烟雾与气味,而是成片兽夹外,一群手持官刀的仙官。
吕天经惊愕痛苦到几乎一个字节也发不出来,脑子里只有拼命闪过白日标记过的时间,下午三点十五,他在办事房标记过的,三点十五!
——但他却没有瞬移,没有离开……
俞星城坐在不远处的轿子上,合上了怀表,走了出来。
吕天经艰难的抬起头看向俞星城。
纵然他现在撑着手趴在地上,可他见过她。
那个从自己的身体里把刀□□的少女。
俞星城抬起怀表,微笑道:“第二天了。你无处可去了。”
吕天经喉头发痛,几乎要呕血出来,艰难道:“你如何知晓我的灵根的。”
俞星城:“你一直以为你的灵根才是我抓不到你的关键么?不,我只是没摸清楚你是谁罢了。”她走近了吕天经,手里托着一只菱形的红色水晶:“你看,你最怕暴露却又觉得不会暴露的证据,终究被我找到了啊。南观星厂监侯吕天经。”
更何况,俞星城知道吕天经的谨慎,更是用远超他的缜密来抓捕他。这五日以来,北厂仙官与特行卫一同观察他的路线,洞悉他的行动,了解他没有杀人计划时习惯在室内标记瞬移点。而后今日在他这一日每一个去过的室内放置迷烟,让他过度紧张,不断瞬移,使他无处可逃时,想起同僚在室外问他时间的那一次计划外的标记。
只是那同僚,与让他标记的地点,都是俞星城精心设计吓得。
吕天经阖上眼睛,半晌道:“你觉得那些人不该杀吗?我是为我大明——”
俞星城看向他几乎瞧不出洋人血统的五官:“不必装了。你父亲阿尔邦也在法国使馆附近被抓住了。水晶球的占卜?看来他没占卜到你们父子二人的命运,而只是能利用水晶球确定目标的位置吧。你觉得法国人会承认利用你们父子二人?还是说根本不认识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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