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星城:“??”
她低头看着衣领里,才发现自己衣领下的束腰,虽然勒住了前头一半的起伏,却把剩下那半勒的有点呼之欲出,她都能想象到自己如果没穿这件遮挡烙印的上衣,这裙子会多么过分。
俞星城有些脸红,也有点气他。她刚要起身,炽寰伸出手,把她的白纱巾拽了拽,多遮挡了一点领口:“这样还差不多——”
他本来还想说什么,却手指不小心碰到她肌肤。也不知道是不是弹性或触感,总之炽寰呆愣了一下,有些懵,俞星城一下子从脸烧到脖子,听到身后似乎换好衣服的众人都陆陆续续走出来了,俞星城连忙起身,趁着转过身与他们打招呼的时候,伸手狠狠按了一下炽寰的脑袋,小声骂道:“剁了你的爪子。”
众人看到俞星城,也都似乎恍神呆了呆,温骁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似乎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小燕王这种女人窝里长大的,立马就道:“你这整天跟我们公事公办,万事亲为的,都快让我忘了我身边不止有个得力干将,更有个与我同年的美人了。你平时要是都能这样打扮,船上诸位岂不是要把我踹到一边,听你号令了。”
小燕王说话自是不必当真,俞星城毕竟也还年轻,还是在乎外貌,也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
肖潼身穿的宝蓝色衣裙倒是高领的,更偏向奥斯曼传统服装一些,衣摆的银色刺绣与珠宝华美异常,更显得她像个高不可攀的冷美人。
肖潼过来挽着她胳膊:“咱们快走吧。我倒是反而有些期待了——舞会啊,我上次参加舞会,可都快是十年前的事儿了!”
小燕王:“去舞会难道不是要有女伴吗?”他笑着对俞星城伸出胳膊:“难道我要空着手去?”
俞星城可觉得这不太合适。主要是小燕王毕竟是皇亲贵族,又是这次来奥斯曼的关键人物,俞星城是个下属,挽着他胳膊当女伴其实不太好。
俞星城想了想:“殿下,这可是结识各路人的好时机,挽着我可未必那么容易请人跳舞与人说话了。再说,我要是挽着你要有多少人议论我。可让我低调一回吧。”
小燕王笑起来,他明白俞星城这算是婉拒了,不过他这人就好在从来不会让场面尴尬,抱臂道:“你倒是为我这个无妻无妾的人考虑,我今天要是不认识几个女孩儿,倒是对不住你的心意了。行吧,裘百湖对你瞪眼半天了,他这半个当爹的显然就怕你让人拐走了,你不如挽着他好了。省的裘百湖这个只杀人办事,从不娱乐社交的家伙,一会儿到场上慌了手脚。”
俞星城走过去,挽着一直臭脸的裘百湖,裘百湖皱眉:“你真的不再戴个围巾?”
俞星城:“你去场上就知道了,他们都这么穿。我也不算多暴露啦。裘爹,您宽心。”
裘百湖眉毛动了动,勉强忍下来。
肖潼则挽了一位礼部的小年轻后辈,那位年轻官员就跟个小太监似的诚惶诚恐的扶着肖潼。
剩下温骁和炽寰大眼瞪小眼。
俞星城笑了:“你们俩还等什么呢,凑合凑合吧。”
炽寰咬牙切齿,怒瞪过来:“俞星城你是不是故意的!”
俞星城憋笑:“大局为重。温骁,你是懂场面的,快把他带上走。”
宫仆引着他们前往宴会厅,俞星城挽着裘百湖在前头走,就听见温骁和炽寰在后面闹个没完。主要也都是炽寰在乱叫:“你还想牵老子的手?紫茄子!闷葫芦!老子的手不是谁想牵就能牵的——哦草,这裙子给弄脏了,不要紧吧——”
一会儿,炽寰没声了。
俞星城转头,只看到温骁不知道几只影手紧紧捂着炽寰的嘴。炽寰瞪大眼睛气得想跳脚,却被那几只影手拎着往前走。不过炽寰要是想闹大,还是能把温骁击飞出去,他还能真忍下来没乱挣扎——说明孩子长大了,懂事了啊。
宴会厅就在托普卡帕宫的中心,是最大的主厅之一。厅堂极高,空中飘浮着彩玻璃灯与星月灯笼,或许是魔法,让穹顶上显露出了一些跳舞的小人,飘舞的丝带与云月景象。在玻璃灯下,是灯火通明的主厅,铺满地面的波斯地毯,与欢声笑语,人声鼎沸。
华服与美食环绕,由于奥斯曼帝国横跨亚非欧三洲的版图,在这里饮酒作乐的贵族们,也肤色人种迥异,就算是白人也能看得出来其中有些明显的希腊人、日耳曼人、凯尔特人的区分。
当然在奥斯曼帝国与大明联姻通商多年后,两国贵族或百姓的通婚也不少,其中也出现了一些有明显东方血统的男女。不论是小燕王还是他们,都似乎能隐匿在人群之中。
人群之中最耀眼的,自然是皇帝夫妇。
这两位并没有像高位者一样不下舞池不入长桌,而是挽着胳膊出入在各个团体之间,十分受欢迎。许多男女贵族向他们亲切的行礼问好。不过俞星城也理解他们在社交上的受欢迎。
就像是在世界各国的交往中一样,谁都欢迎,谁都不针对的人,只能说明是没资格入局的人。但凡皇帝夫妇是有几分实权,场面上自然有不给他们好脸色的人。
小燕王没呆多久,就似乎被皇帝夫妇请过去,俞星城和裘百湖站在圆桌边吃了些东西,俞星城刚刚谈及埃及古神与教宗国古神的问题,就听到皇帝在人群中敲了敲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