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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星城裹紧被子,重重躺了下去:“别想。这事儿咱俩不是第一次逼逼了,这床也挤不下你。你去睡榻,薄被给你。”
    炽寰今日竟然没有多纠缠,就真抱着薄被走了。
    俞星城看他如此利索,心里反倒开始不适应了,炽寰似乎裹着薄被滚到榻上,貔貅一张口,火盆点了起来,它叼着银丝罩子把火盆盖上,屋里又安静了下来。
    他俩一蛇一狗安静了,俞星城心里却安静不下来,她又是困顿,脑子里又忍不住全都是炽寰一脸斩钉截铁的说“我就是爱你”的表情,她毫无条理的瞎想:他到底懂什么是爱吗?他是不是还没开窍,以为亲一下就是关系好的证明?可炽寰确实如他自己所说……他肯为她做一切,那这如果不是喜欢,不是爱,又是什么呢?
    她自己总说,戈湛喜欢肖潼,有时候戈湛都能托腮坐在肖潼身边看她一整天。
    那炽寰不更是吗?他那么耐不住的性子,却很少在她旁边坐不住,就算她身边很无聊,他也就喜欢无时无刻的陪着呀。
    而且想来想去,她搬过家,跟友人分开过,出入过那么多地方,似乎永远都在她旁边的都是炽寰……
    她顺手去摸枕头旁边,才想起来他睡在榻上。
    俞星城越想越睡不着,翻来覆去,没想到炽寰也没睡,他竟然从屏风那头坐起来:“你怎么还不睡觉啊,在床上烙饼呢?”
    俞星城听见他声音,莫名其妙又安心了,跟炽寰,真不必纠结这么多,他是赶不走的,她想着叹了口气,道:“睡了睡了。”
    俞星城想开了几分,转头就真睡着了。
    她却没想到,炽寰憋到这个点儿都没睡,还注意着她的动静,就是等着她睡着之后自己溜过来。
    俞星城睡着了哪知道这个,再加上炽寰经常盘在她肚子上,她都已经对被窝里有什么东西游走,都已经习以为常。今日有微凉的风灌进来,她也只是抬手压了压被子,咕哝了一声,不一会儿,凉滑的触感贴在她手臂上,她只呢喃了一句:“……别乱动了……”
    挤进被子里来的家伙只动作顿了顿,更加小心翼翼,却忍不住漏出几声得意的轻笑。
    俞星城往后缩了缩,蜷起身子,睡姿一向乖巧,只是感觉什么东西舔了舔她嘴角。
    她睡得迷迷糊糊,连动也没动。
    那家伙小声咕哝道:“对对对,不能张嘴。”
    凉凉的触感又蹭了一下。
    咕哝又传来:“……嗯……还是、还是不太对劲……为什么会不对劲呢……”
    俞星城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只感觉那声音恨不得贴着她的脸在嘟囔了。
    她梦里似乎都有那个碎嘴疑惑的声音入梦来,围着她轻笑,满嘴说什么“老子就是最爱你了”,她第二天更是被这梦里的魔音环绕吓醒过来。
    一醒来,就觉得胸口发闷,连身子都动不得几分,她伸手往被子里一摸,只摸到滑凉的鳞片,比她胳膊还粗一圈,紧紧缠绕在她身上,那尾巴尖甚至钻进了她的中衣裤腿里,绕着她小腿——
    柔软银色鬃毛的脑袋,更是靠在她脖子旁边,呼呼大睡。
    俞星城艰难的掀开被子,低头瞧了一眼自己被黑蛟缠住的模样,顿时差点昏过去。也不知道是她心太大了,还是这家伙太缠人,俞星城都快被它绕成了个粽子,纠缠之间,衣袖衣襟也都不像样的微敞着,那黑色鳞片蹭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怎么看都觉得……有点过分的色气。
    但它本身似乎却没意识到,两只爪子安稳依恋的抱着她的腰不撒手。
    俞星城的惊醒,似乎也打扰到这个安睡的家伙,他呼呼吐出几口气,缠的更紧了。
    俞星城脸更红了,几乎用自己平时绝不会用的音量,对着他耳朵叫道:“你给我起来!!!”
    炽寰惊得差点僵成一条筷子,瞪大眼睛,近距离看着俞星城的脸。俞星城抬手,抓住他红色的角,将他推远一点:“不是说不让你上来了吗!再说你还说自己不要变成黑蛟了,这话一天都不管用是吗?”
    炽寰似乎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变成了蛟,他伸出爪子,砰的一声化作人形。
    他是化作人形了,可姿势还没变,而且衣裳也只穿了件中衣,俞星城全身血液都往脑袋上涌,她手忙脚乱的乱推乱踹,连谙雷都忘了用,炽寰被她揍得抱头:“你干嘛打我呀!”
    俞星城使出全身力气,横飞一脚,终于把他给踹下地:“滚蛋!”
    炽寰:“你昨天还抱着我睡得好好的呢!”
    俞星城:“我抱个枕头睡得更好!我还说你昨儿怎么这么听话,原来是要等着我睡着——”
    炽寰:“我就耍赖怎么了,有本事你把我扔下去,你就是把我扔海里,我都能飞过来找你!”
    俞星城坐在床边,扶额半晌,竟然想不出来几个能治他的办法,她刚要说“你今天靠近我我就电你”,忽然听到外头急急忙忙的脚步声,有船员似乎先叫了小燕王,又跑过来呼喊她的名字。
    俞星城瞪了他一眼,拿起外衣披上,隔着门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俞大人!埃及出事儿了!”
    俞星城一惊:“是本地起了暴动吗?”
    “我们这儿得了消息,说有神庙里的埃及神复活了,不灭的法老也震怒了,放火烧了几大清真|寺,甚至还有人亲眼看到神仆在杀奥斯曼的士兵。开罗城内,从昨天夜里就乱成一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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