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胎转世让两个人都变得好傻……居然以为该死的玉佩是婚契,哈哈哈哈哈!十七岁的臭女人真好骗,竟然会对我心生愧疚,还承认自己输给我……哎,都舍不得杀她了。”
他狂笑着,差点从屋顶摔下去。
……
披霞观弟子房舍外,凌霄站在门口不再往里面走。
颜知鸢一进门,便被发现她的阿久紧紧地抱住,小朋友对她有种没来由的热情和亲近。
红蕊见到她也很高兴,不过高兴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养菌人的新手又见到养殖界的大师傅,可以请教一番。
和阿久聊了一会,知道真实身份是鬼子的阿久,已经在前几天正式成为披霞观的内门弟子,拜在纯阳子的一位师弟门下,过不了多久就要开始学习道法。
从母子俩用来待客的食物看,两个人在披霞观过得很不错。
颜知鸢跟随红蕊去看了看菌人的情况,发现除了泥土有一点缺水外,没有别的问题。
“包文做过水鬼,性喜水。你大可放心的浇水,不用怕泡坏根须。”
红蕊点头,把颜知鸢说的记在心里。
“他最近精神不是特别好的,一到中午,我们娘俩吃饭的时候,就张大嘴巴。也不知道是不是饿,看着怪可怜的。”
“还有这事?”
颜知鸢有些惊讶“可能是阴魂所化的菌人和山林中的菌人有不同的习性,我试试看,他们或许能吃香烛。”
道观里不可能没有香烛,颜知鸢将三根点燃的香插进香炉中,只见香烟向上飘荡,一缕一缕的进入七个菌人的口中。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红蕊高兴得眼睛发亮,观察许久说“包文的身体凝实了一些。”
颜知鸢其实没看出菌人前后有何差别。
不过阿久也说爹爹有好的变化,她便也跟着点头。
因为还要回厢房,她并没有在这边久留。
回去的路上,凌霄忽然说“雉鸡也是你婚契的其中一个对象吗?我听到他叫你阿鸢。”
颜知鸢“……”
想了好久,才明白凌霄在说什么。
“并不是,”颜知鸢“雉鸡化形后,看起来比我还小,实际上已经有好几百年的道行了。和山里的许多精怪一样,都是看着我长大的。他们都叫我阿鸢,我都习惯了。你不说的话,我倒是没有注意到……”
凌霄“这在山下的世界很容易引起误会,最好提醒他换个称呼。”
想象一下,爹娘看到一个长相不俗的少年拉着她的袖子喊阿鸢,误会就大了。
颜知鸢觉得道长不是危言耸听,提醒得很有道理,确实很有必要。
“我知道了。”
道长看着冷冰冰的,其实是个热心肠,沟通起来也很容易,为人也太好了。
厢房中,坐在长乐元君对面的是一位面容清瘦,发须皆白,以青袍裹身,用木髻锁发的老道士。小辈前来,他抚弄长长的胡须,低垂着头似乎在观察棋盘,姿态超凡脱俗。
想必这位就是披霞观的观主,凌霄道长的师傅纯阳仙师。
元君转过头看到徒弟,笑着拍了拍身边的蒲团“回来了!快坐下吧。”
颜知鸢正好看到纯阳仙师趁着元君不注意,飞快伸出手指,偷偷移动了两枚棋子的位置,嘴角不由微微抽搐。
等凌霄也坐下,纯阳子拢一拢袖子。
“元君,该你了。”
长乐元君的目光往棋盘上一扫,淡淡地说“先不下了,你快给我徒弟瞧瞧。”
纯阳子“……”
第30章 仙门
纯阳子站起来, 将一扇山水屏风推开, 露出里面的一块黑板——这东西颜知鸢知道, 因为竹楼里也有一块。
师傅说,是她苏出来的。
用粉笔可以在上面反复地书写,非常方便。
纯阳子:“小友,你知道仙门十六派吗?”
颜知鸢有点疑惑,仙师对她的称呼是不是太客气了。
“我只知道十五派的名称, 分别是符、法、偈、武、器、文、卜、幻、阵、顶、农、丹、巫、蛊、降。”
纯阳子在黑板上写一个大大的“驭”字。
“你说的顺序也是目前各派在仙门中的修行排行榜,越是排在前面的,派中弟子越多, 名声越显。已经没什么人知道的驭派, 是出名的传承困难。如今,已是人丁凋零,许久没有弟子在世间行走了。或许有一天, 仙门十六派就会变成十五派……”
颜知鸢有点疑惑,仙师说的是仙门常识,几乎和桃花恶诅扯不上关系。
她倒也不是觉得听着无聊, 单纯觉得有点跑题。
“驭派很特殊,巫、蛊、降三派为什么排在末尾呢?
原因有三:第一、对弟子的天赋要求极高。比如蛊派, 既要是蛊师的血亲,还需是女子,且要具备蛊虫喜欢的体质。三者缺一不可, 传承极易断绝;
二、术法往往是伤敌一千, 自损八百, 于寿命有碍;
三、手段特殊,常被认为是邪异的门派。
如果听不清的话,你们可以把蒲团往前移一点。”
凌霄站起来,移开前方的围棋桌的时候,压低声音对颜知鸢说:“我师父没有做道士之前,是一名当教书先生,很爱给人讲课。”
“原来如此!”
怪不得屋里越来越有小课堂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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