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看着身边的人:“三头鸟是不是对镇山河非常不满?毕竟一直被关在没有人的地牢里。放它出来认人靠谱吗?不会错怪好人吧?”
“它是为了保命,主动进地牢的,否则要就死了。所以,不存在对镇山河有怨恨之心,它现在已经是很克制的结果了。”
凌霄:“若非没有办法,我也不愿意将它放出来。跟在它身边的人不能少于五个,每隔一个时辰就要轮班。”
太麻烦了,千防万防还是有可能出事,一不注意三头鸟可能就被人打死了。
颜知鸢:“你刚刚好像答应它,放它出来活动一个月。”
凌霄:“要想确定镇山河的每一个人都没有问题,最短需要一个月。”
三头鸟:“我要死了!谈情说爱能不能分一分场合?小子,你把心挖给她都没有卵用,再厉害的情圣也无法让又臭又硬的石头动心,更何况你还是个情场里的愣头青。她三魂七魄不全,根本就不懂情爱!不要白费工夫,还是先来救救我。”
凌霄:“……”
颜知鸢:“……”
凌霄:“……你魂魄不全?”
颜知鸢:“你喜欢我?”
“啧,”九尾狐停下来,翻了个白眼。
“她要是不生生撕下部分魂魄,你以为只凭半生功德就能让一只手上沾满血腥的厉鬼获得投胎转世的机会吗?臭女人,我们俩明明都吃人,你凭什么处处防着我,却很信任他?”
颜知鸢:“这些问题,你得去问纸鸢,我这里没有你要的答案。”
干嘛一副争风吃醋的怨妇脸?你还记得自己是被逼待在纸鸢身边的吗?要脸的话,就不要争宠。
“你这家伙……臭女人!”
九尾狐死死地瞪着她,愤而跳墙离开。
凌霄有很多想要问的……大敌当前,却什么都不适合说。他拿出大、延的地图,指着应天府周围,用炭笔勾出的位置。
“我们从这些地方找到了‘千面神像’的祭坛,阵派一位见多识广的前辈可以确定,几处祭坛形成了一个汲灵阵。只要阵眼一开,整个应天府的生灵都会被吸走全部的精气。我们不知道,除应天府之外,大、延境内还有没有同样的阵法。长生布置多年,根本无法排查。”
颜知鸢想到羽衣。
“我或许能帮忙排查。”
因为没有十足把握,不知道羽衣能不能做到这件事,她没有细说,反而问:“九尾狐不是拿到了长生的斗篷吗?用上面的血不能知道长生在哪里吗?”
凌霄:“卜派日日都起卦,给出的范围却一直没有缩小——他在往东北方向去。”
颜知鸢想起羽衣的叮嘱——年满十八之前,去把小陌带回来,才能保证她的安全。
贝君尧的目的是不是想让她不那么安全?
“陌村是不是在东北?”
凌霄想了一会,给出肯定的回答。
颜知鸢:“传送阵能不能用?我想去一趟陌村。”
凌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上次出问题,还没能修复。”
颜知鸢还是要去,花费的时间多一点而已。她有预感此行会见到故人。人鱼的寿命很长、很长,不知道启是不是还像显影符显示的那样丧。
她的行动力很强,说走就要走。
最怕麻烦的雉鸡一反常态的要求和她一起去,连大竹也要跟。
“那家伙害我差点死掉,我要报仇。”
颜知鸢:“你不害怕吗?”
雉鸡怕得发抖,眼里有水光……还有对长生的无尽的恨意。
颜知鸢却不打算带着他们,离开应天府到处奔波,还不如留下来提升实力。遂写了封信给狐母,请她在百忙中抽出一点时间来教一教两只妖法术。
狐母回信告诉她,山雨欲来,年年都要举办的生员考试,今年取消了。
法术可以教,让他们上涿光山。
……看来妖怪们也很敏锐。
安排好一切,颜知鸢决定明日一早启程。下值前,她去了一趟文派讲学堂,看到摇头晃脑读书的公良皓,轻轻的叹一口气。
凌霄:“不要担心,我们不会杀死被寄生的人,只是要先把他们关起来。可能要花点时间,但一定能找到解决分、身的办法。”
颜知鸢点头,眼角余光看到坐在上首的学士,想到一个被她忽略掉的事。
“我觉得有点奇怪。操控文派学士假扮你,总要有目的吧。进讲学堂之后,哪怕是一直沉默,也比说出乱七八糟的话要好。”
长生既然能算出颜知鸢投胎转世到哪一家,自然也不会忘记观察“弟弟”,也就是二少爷转世投胎的凌霄,肯定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不可能犯低级错误!分明是没想过要隐藏身份。
那他为什么这么做呢?
颜知鸢:“他在挑衅……不,更准确的说是炫耀。道长,文派学士为什么能变成你的样子?”
凌霄:“那是幻术。”
怪不得她的阴阳眼看不穿。
大少爷大概是师父说过的表演型人格……不过,他的表演型人格单单是针对纸鸢。在曾经的丫鬟面前,他绝不表演沉默的戏剧。
他想让自己注意到什么呢?
颜知鸢灵光一闪,非常确定的说:“他应该不止是器修……就在最近,他掌握了兼修幻派的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