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林岱风开玩笑说:“感觉白捡了个女儿。”还是那种坑钱的。
周意在旁边听得哈哈大笑,甚至笑出了一点眼泪,她伸手抹掉眼角的眼泪,眼睛里似有星光地瞥过林岱风一眼,笑着说:“既然是女儿,那可得好好养着。”
林岱风“嗯”了一声。
顾灼没什么精力,招呼客人的事更做不到。
陪着周意和林音聊了一会儿,她就有些犯困,林岱风便让她自己先回卧室休息一会儿。
顾灼没什么形象地打了个哈欠,然后就上楼了。
林岱风去送周意和林音,周意颇有些不满道:“要不是……我才不会把小灼让给林岱风来照顾。”
直接当着当事人的面这么说,林岱风却是半点反应也没有。
林音却是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她道:“这有什么不高兴的?也许这就是缘分。”
周意瞥瞥林岱风,哦了一声。
林岱风站在外面吹了好一会儿的风,然后才在风中往回走。
周意和林音上了车,两人没急着开车,周意便点燃了一根烟,涂着红色的指甲哒哒敲在车窗上,她问道:“那件事你没跟林岱风说吗?”
林音装傻道:“什么事?”
周意笑了下:“搁这儿还跟我装呢?就那天的派对,我说,你还挺能作的,是不是后悔了?”
林音无声地叹了口气,说道:“确实有点后悔,不过我感觉她俩都不记得了。”
周意只抽了一口,就把烟给灭掉,她说:“我还以为那天晚上完了以后,小灼就和林岱风在一起了,原来她们到现在都没发现,那天晚上是彼此吗?”
林音说:“差不多吧,感觉是没发现。但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对噢,现在说这些,好像也没什么意思了,周意想着。
车子启动,周意的声音飘散在车内,她说道:“如果婚姻能做主,我就去追小灼。”
林音想说谁不是呢?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就像周意说的那样,谁生命中还没有过一两个惊艳岁月的人呢?
顾灼在她心里便是如此,不能在一起也没关系,光是顾灼的出现,就能让她回忆好久。
林岱风回到楼下,她随便做了点东西,然后上楼去找顾灼。
她本以为顾灼在睡觉,结果顾灼却是已经醒了,并且还坐在床边,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
林岱风把牛奶放在一边,陪着顾灼坐着,问道:“怎么了?”
顾灼道:“突然想起一件事。”
林岱风:“什么事?”
顾灼转头看向林岱风,想了想,还是说了:“之前我跟人约好了,去看她比赛的。”
林岱风没出声,顾灼便继续说下去:“结果我不是被谢清带走了吗?我这就失约了啊,也不知道对方会怎么想。”
林岱风静静听着,见顾灼不说话了,就问道:“你想怎么办?”
顾灼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她只是忽然想起这件事,便有些惊喜——因为之前的很多事情,她都有些不记得了。
顾灼说:“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没去,她应该也不会说什么吧?”
林岱风嗯了一声,肯定顾灼的想法:“应该没什么的。”
顾灼便松了口气,这才重新躺回床上,还不忘让林岱风帮她盖被子。
做完这些,林岱风便要起身出门,却被顾灼喊住。
林岱风停下脚步,就听顾灼的声音幽幽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还能心安理得地在这里住下吗?”
林岱风没出声,顾灼知道她在,她就继续说道:“我不会打扰你太久的。”
有那么一瞬间,林岱风觉得自己心脏是被一只手给握住,呼吸也停止住,喉咙更是发不出一点声音,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的声音十分艰涩:“林家很有钱,只是一辈子而已,不用愧疚。”
她不知道顾灼睡没睡着,也不知道顾灼有没有听到这句话,但她自己是无法再在这里待下去。
她几乎是用尽力气,才驱使着自己的身体往外走。
顾灼会死吗?林岱风不敢去想这个问题。
明明医生说过,很有治愈希望,虽然不能像普通人那样一生健康,但至少寿命不会有太大影响,可为什么顾灼老是要说自己会死的事呢?
林岱风坐在一楼的沙发,她将脑袋埋在膝上,想了很久,然后想起她那个一生苦命的母亲。
她的母亲死的时候,也说过类似的话。
她不知道,是不是人将死时,会有一种预感。
顾灼是因为药剂后遗症而产生的错觉,还是,真的就是那样?
一直到天黑,林岱风才惊醒过来,她坐在沙发上,想着顾灼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去完成的心愿。
可顾灼一直表现得都无欲无求的,就连游戏都提不起劲来。
倒是先前提起过晏晚枫,林岱风面露迟疑。
她撒谎了,她是知道晏晚枫的事情。
因为在调查顾灼的消息时,Y市的警察倒是说过,那天晚上有个女孩报警的事。
林音的秘书拿不定BOSS需不需要这样的资料,所以也给一并发了过去,林岱风也跟着看过。
晏晚枫只是一个职业选手,在柳家的干涉下,她报警以后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反馈,警察和医院这边都是让她好好休息,后面就不了了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