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宁姝摇头,“宁培远该出事儿还是会出事儿,宁府该没还是会没有。更何况……”
宁姝侧头大声说道:“我很早就喜欢皇上了!只有皇上这样的英明神武勤政爱民才是臣子们的表率,也是我心目中的真男人!你们刚才也听到了,本宫是一个一身正气的人。”
荀翊在门后听到她喊这些不由得笑了起来。
他当然知道她这是故意喊给自己听的,真真假假不提,但听了就是舒心。
苏渊方要在说些什么,就听见边上“噗通”一声有人跪在地上。
掌柜的此时此刻才回过神来,冲着宁姝跪下:“草民叩见婕妤娘娘。”
宁姝侧头看他,语气轻快:“别客气,起来吧。本宫现在已经不是婕妤娘娘啦。”
苏渊闻言眉头蹙起:“不是婕妤娘娘了?莫非你也受到宁府牵连?可这与你又有何关系呢?当日你在春猎队伍中,旁人都能做正,怎能不分青红皂白……”
宁姝对苏渊的反应一点都不惊奇,这些人就是非得给你往不好的方面去想,谁知道自己简直是营销的一把好手,洪福齐天,大客户满意着呢。
她笑眯眯的说道:“现在我是宁嫔啦。”
“宁嫔?”宁柔吃惊的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宁姝。
后宫是什么地方?难道真的像宁姝所讲是靠一身正气论品阶的不成?
显然不是。
无论去了哪儿,后宅还是后宫,但凡不是皇后之位,那都是看女人本事的地方。就宁姝这幅样子,连个苏渊都能给放走,如何套的住皇上的心?
宁柔有些不可置信,更多的是不甘愿。
倘若自己当初没有和苏渊纠缠上,而是在寿宴的时候入了太后娘娘的眼,顺理成章的取代宁姝进入宫内,现在自己说不准就是个宁妃了!
宁姝岂能看不出宁柔眼中的不甘?
她对宁柔说道:“怎么?你很吃惊?”
宁柔冷笑:“宁府没了,你却升了位分。”
“愚蠢。”宁姝大义凛然:“宁培远是谋逆之人,本宫却是一身沛然正气,皇上目光如炬岂会分辨不出?本宫怎会受这种人牵连?你可知道宁培远及其同伙所做之事会给普通百姓带来多大的伤害?为这个稳定和谐的社会带来多少危害?”
宁柔一阵恍惚,心中有很多问号。
——之前的宁姝是这么爱国爱民的人吗?如今两人之间的差距已经这般大了吗?宁姝说的这些自己都听不太懂怎么办?现在多读书还来得及吗?为何两人都在宁府长大,她却如此突出?
宁柔颤抖着嘴唇,瘫倒在地,哭出了声音:“姐姐,柔儿错了,姐姐能原谅柔儿吗?柔儿被姐姐身上的正气影响,幡然醒悟,日后定然痛改前非,为姐姐马首是瞻。”
宁姝吞了下口水,心里大赞一声:牛逼!
真不愧是宁柔,识时务者为俊杰,大丈夫能屈能伸啊!
宁府没了,婚约没了,如今这放在眼前的大腿不抱白不抱啊!
宁柔跪在地上向宁姝蹭过来,一边哭道:“姐姐姐姐,求你原谅柔儿,求求你。”
宁姝被她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谁知道就在此刻,宁柔猛地站起,从怀中掏出一把利刃,冲着宁姝就要刺下去。
她的表情变得十分狰狞,尖叫着:“你去死吧!如果没有你,什么都是我的!如果没有你,我何苦落到这样的田地!”
宁姝:我真的惊呆了,是我高估她了,我竟然以为她是有脑子的!
苏渊见状连忙扑上来,口中高喊:“小心!”
但距离太远了,且在宁柔亮出刀刃之前谁都没有料到。
宁姝眼前蓦然划过一段灰蓝色的锦缎,像是天上乍然飘过的云。
云上自然是应当有仙人的,宁姝抿嘴笑了起来——方才自己那一套说辞一定十分打动皇上,不然他绝对不会救自己。
自己的小命是保住了,切切实实的,全角度多方位的。
下一个瞬间,宁姝突然脸色大变,大喊道:“不能看!”
宁柔方才拿利刃的时候已经把披在身上的袍子扔了!此刻衣冠不整!
宁姝没功夫,定然不能像电视上演的,女的再一转身挡在男人身前——就宁姝这个身高她也挡不住,而且那自己不就背心中刀了吗?!搞到最后还是要挨刀子?!
宁姝觉得不行。
她猛然想到一个好办法!
宁姝树袋熊似的抱住荀翊,吧唧亲了上去,正好!你看我就行了,这样就看不着别人了!
但是这样万一皇上背心中刀了怎么办?
宁姝还没想清楚,荀翊脚往后一抬,“咣”的一脚已经把宁柔踹出去了。
宁姝看着倒飞出去的宁柔,不由得感叹:会功夫是多么的重要。她还趁机看了一眼一边的苏渊,他此刻也是一脸震惊,下巴都快惊掉了。
“看我。”荀翊嘴唇稍稍离开,说道:“亲我的时候不要看别人。”
宁姝嘴唇抖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辩解就被荀翊又亲了一口,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掌柜的把握时机相当好,在旁跪拜道:“草民恭迎皇上!”
苏渊被这声惊醒,这才猛然回神跪在地上,“微臣叩见皇上,不知皇上在此。”
他心里愈发忐忑,方才的那番纠葛想必皇上也听见了,宁姝之后会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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