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瑜全给锁了贴大字报还不够,还走哪身上挂着一连串“正义”百姓,安国公府相关的人全都如过街老鼠一般。
就连陈渊,都跑到户部和邵瑜诉起苦来。
“邵大人,下官可被你坑惨了,如今走哪都被人盯着。”
邵瑜却笑了笑,说道:“旁人说这话我信,你我确实半句都不信,你压根就不跟陈家人住在一起,怎么会牵连?”
陈渊虽也出身陈家,但他却是旁支中的旁支,且与主支安国公府一脉并不亲近,甚至还多有疏远。
“陈兄弟,你们家的事我也听说过一些,难道你心里没有一点想法吗?”邵瑜轻声问道。
陈渊闻言微微一愣,紧接着笑了起来,说道:“邵大人误解了,陈某与主支虽然不亲近,但到底是同气连枝,故而今日前来,是想替安国公府求求情的。”
“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谁说情不好使,就是陛下来了,怕也不太成。”邵瑜说道。
陈渊也没强求,而是压低了声音,说道:“有人托我给大人带个话,想请大人去雅韵茶楼一叙。”
“不去。”邵瑜不知道这人是谁,但他却不想接这个茬。
陈渊见邵瑜这般模样,笑了笑,有问道:“大人难道不想知道这人是谁?”
“左不过那几位,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我都不想与他们打交道。”邵瑜说道,心下猜测着应该是建明帝的哪个儿子,他不愿意掺和储位之事,因而也不想跟他们私底下有什么交流。
陈渊见邵瑜态度坚决,便也不再强求,起身告辞,出了户部衙门,穿过一条街,然后进了路边一家茶楼。
待行至二楼走廊尽头那间茶室门前,陈渊仔细的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后,方才上前轻轻扣门。
茶室的门从里面被打开,陈渊微微低着头走了进去。
“你说他不想见我,也不想知道我是谁?”
陈渊点点头,说道:“邵瑜确实是这般说的,属下觉得,殿下完全没有必要因此生气。”
“哦?”
陈渊开口说道:“邵瑜既不见殿下,也不会见其他人,他如今是陛下手中刀,待他日若有新皇登基,那也是新皇手中刀,似是没有多少区别。”
“这倒没什么好生气的,此人虽看着像是个纯臣,但偏偏又总能气得父皇直跳脚,今日本是想看看能不能见见他,看样子他似是误会了,罢了。”
陈渊见眼前人有要离开的意思,立马往侧边站立,依旧微微低着头,不敢与这人直视,待听到轻咳之声,陈渊又满是关切的开口说道:“如今天气虽炎热,殿下也要多加注意身子,不要因为贪凉染了风寒。”
那人轻笑两声,虽是谢了陈渊关切之情。
邵瑜压根不知道这时候的陈渊早就已经站了队,此时他已经被愤怒的建明帝召进宫中。
“什么免费开办公学?邵瑜你好大的胆子,这种海口你也敢夸?”建明帝见了邵瑜就直接开喷,他要收回国库欠银,表面上是清除国之蛀虫,实际上,是想给自己修陵寝和行宫,压根不是为了百姓。
建明帝已经是知天命之年,他几年前曾私底下派人追寻长生之术,反倒得出一个并无长生之术的结果,这也是为何他这几年一反常态,不再励精图治,反而开始想着享受人生的原因所在。
因着邵瑜的一番胡言乱语,建明帝计划里的行宫和华丽陵寝全都没了,他此时如何能不生气。
邵瑜眨巴了下眼睛,说道:“陛下,免费开办公学之事,这不是你暗示的吗?臣虽然嘴巴大了些,不小心将此时提前透露给了百姓们,但臣绝无僭越之心。”
建明帝听得一头雾水,问道:“朕何时允了此事?”
“半月前,在大朝会上,陛下言辞激烈,发誓要讨回欠款时,陛下曾经说过,这些人家欠的钱,全都是本该用于百姓的钱,只不过被国之蛀虫吞了。”邵瑜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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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可没说过具体怎么用于百姓。”建明帝说道。
“同样在半个月前,微臣曾经上了一道折子。”邵瑜开始挖坟。
建明帝看了一眼钱吉祥,钱吉祥立时在一堆留中不发的奏折里找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找到了一月前邵瑜上的那道奏折。
原身本就是个理想主义者,在得知欠款存在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十分好心的开始替建明帝规划这欠银的用途。
其中有一项,便是在京中试行免费公学。
建明帝翻着这奏折,额角微微抽搐,看着这奏本,他心下是半点印象都无。
批改奏折,向来讲究轻重缓急,如这般建议性的奏折,建明帝压根就没看过,此时看着这奏折上,一桩桩一条条的,几乎每一笔钱都安排得好好的,看起来颇为详尽。
这般清楚明白,建明帝却半点都开心不起来,无他,这上面那么多条款,全都是真心为了国家和百姓,没有一条考虑他这个皇帝的需求。
“朕可没应允此奏折所述。”建明帝咬牙切齿的说道。
“但陛下的心,臣都懂的。”
邵瑜一边说,一边重重的点点头,脸上满是心照不宣的笑容。
建明帝缓缓的打出一个问号来。
[杠精值+5]
“你又在胡乱揣测什么?”建明帝隐约摸到了如何和邵瑜打交道的门道,跟这么个人,就不能来虚的,跟他客气他总能当中,说不清楚他就胡乱理解,肆意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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