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瑜活到如今,也有自己一套处事的规矩,他觉得真的对别人有意见,在私底下说说多无趣,还不如当面说出来,好加深对彼此的了解,这样才是高效的交流方式。
因而,每次方母开始抱怨,邵瑜就拿出手机来拨通妻子的电话。
听着母亲真情实感的谩骂,电话那头的方雪茹也越发难受,越发觉得自己从前的付出就像是一场笑话,这般,她也彻底歇了看望母亲的心思。
方母拿了方雪茹的钱还不算结束,她从方小妹那里得知钱家两个外孙女出息之事,便又直接去找方大姐闹。
照方母的说法,方雪茹给了赡养费,方大姐也不能落下,若是比方雪茹给的少一分钱,方母就要去法院告大女儿,要让儿子将钱家搅得个天翻地覆。
方大姐的丈夫如今还在蹲大牢,家中只有几个女人,压根不是方雪峰这个大男人的对手。
原本方大姐和方雪峰姐弟俩,一直以来都是吸血方雪茹的主力军,因着这样微妙的同盟,姐弟俩感情还算不错,但如今这么一闹,姐弟俩的情分算是彻底没了。
早前方母拿了小闺女十万块钱后,老太太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了当初那个社会人大哥,拿出钱来平了方雪峰认下来的阎王债。
债平了,方雪峰自然敢回来了,好不容易离开鞋厂,方雪峰段时间内都不想招惹邵瑜,对着大姐一家子孤儿寡母倒很是威风。
方大姐不情不愿给了钱,看起来也十分弱势可怜,但实际上也是个不好惹的,她了解方雪峰是什么人,知道自家这个弟弟,上一次偷别人家的老婆并不是初犯,而是他就有这样的毛病。
一连跟踪弟弟数日,方大姐也看清楚了苗头,当即就将方雪峰的事情,捅给了弟弟情人的老公,这个被迫带了绿帽子的男人,又十分“凑巧”的得知了社会人大哥给表弟出头的事情,因而便辗转找了上去。
社会人大哥倒是没想到,方雪峰这般死性不改,已经吃了一次亏,如今还要重蹈覆辙,不过对于收拾方雪峰这件事,社会人大哥倒是十分乐意,甚至一个高兴,还给自己的佣金打了个半折。
时隔半年,方雪峰也没想到又见到了被同一波人在家中堵住的场景。
从前那股子憋闷感依旧萦绕在心头,只是这一次,没有一个姐夫来帮他周旋。
“上一次看在你姐夫的面上,五万块将事情了了,但你这小子知错不改啊,要加钱。”社会人大哥阴恻恻的说道。
方雪峰腿有些软,只觉得膀胱开始隐隐作痛。
“这位也是你表弟吗,大哥?”方雪峰指着那个被自己绿了的男人问道。
“呸,别叫我大哥,恶心!”社会人大哥十分嫌弃方雪峰,但还是随意糊弄道:“这是我老婆的远房表弟。”
方雪峰不知道这大哥随口胡诌,心下只觉得自己十分倒霉,怎么每每偷吃,都正好撞到枪口上了,怎么就又撞上了这大哥的亲戚。
方雪峰不知道自己这好人妻的毛病不改掉,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偷到”社会人大哥的“亲戚”头上的时候。
这一次要价太高,方母第一时间便冲到了邵家去,她也顾不得什么面子,直接朝着方雪茹卖惨。
只是任凭方母如何哀求,方母先前将人得罪得太狠了,这次女儿全程没有半分松动。
“岳母,您也别着急,那位大哥为人还算规矩,他不会真的对雪峰怎么样,顶多也就让他回到鞋厂嘛。”邵瑜在一旁状似关切的安慰道。
“回鞋厂多辛苦,难道要累死雪峰吗?”方母质问道。
方雪茹闻言皱起了眉头,说道:“鞋厂虽然辛苦,但里面环境还可以,包吃包住,工人们作息规律,生活状态都很好,又不是什么折磨人的工作,别人能做,雪峰就不能做了吗?”
她如今有了自己的店面,和邵瑜那个开鞋厂的朋友,也有一点生意往来,之前也曾经去那鞋厂考察过,因而十分清楚鞋厂里的情况,知道那里并不是压榨工人的黑心作坊,便觉得方母说的话简直毫无道理。
“他怎么能打工,他说了再也不想去了,我也不想他继续受累。”方母解释道。
方雪茹闻言,也懒得搭理母亲了,她刚开始做生意的那段时间,全家人一起帮她打下手,所有人都过得十分辛苦,但却没人道一声累,如今方雪峰自己将日子作成这个样子,反倒还好意思道辛苦,让她觉得这个弟弟越发不男人。
况且偷人这种丑事,方雪峰还能接二连三的闹出来,方雪茹只觉得十分离谱,也没有再多管的心思。
“女婿,如今家里就指望着你了,你在那大哥跟前有面子,这次也去好好说和一下,他要是还说五万就好了,但却张口就是十万,实在是凑不出来呀。”方母委屈的说道。
邵瑜挑了挑眉,问道:“您这意思,家里有五万,却没有十万?”
方母一怔,她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原本这是个好机会,她还可以趁机和女儿女婿卖惨要钱,但却被浪费掉了。
“这人也真是的,明明上次只要五万块,这次却漫天要价起来,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方母抱怨道。
邵瑜笑了笑,说道:“物价涨了,这个价钱也改涨,这大哥虽然死要钱,但人还不赖,只要给钱了,他多半都不会将雪峰怎么样,如果不给的话,可能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死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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