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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泽最近也挺烦的,申报七五立项的事情遇到了瓶颈。
之前在大会堂开的那次会给接下来数十年的发展方向都定了基调,不同学派的经济学专家各自去了自个儿的领地上死磕,充分挖掘地缘优势,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将地方经济给搞活了起来,可相应的问题也爆发了出来。
不同学派的指导思想不同,有的提倡外贸,有的提倡内循环,纵然赵库龙教授给制定的方针是‘外贸内循环一体化两步走’,可真正到了执行的时候,各大学派依旧有自个儿的侧重点。
充分发挥地缘优势的经济发展模式很快就将各种产业的产能给提升了上来,甚至出现了严重的产能过剩问题。
人人都知道巫溪的水蜜桃又大又甜又好吃,负责巫溪发展的经济学派就充分利用了这个地方特色,一边鼓励当地的果农种植生产,一边扶持水果制品产业,比如果脯,果干,鲜果,罐头等。
各种鲜果及水果制品生产了一大堆,对外的贸易渠道没有打通,只能依靠内循环来解决问题。起先本地人还愿意买单,可生产出来的水果制品实在是太多了,本地人都快吃吐了,商店为了尽快卖出货以加快内循环的速度与效率,只能降价……羊毛出在羊身上,水果制品降价,果农赚到的钱不就少了?
巫溪的水蜜桃只是一个缩影,豫东的铁棍山药、氹山的梨、烟泰的苹果、青市的水产及水产加工……
各种各样的问题累积在赵库龙的桌子上,赵库龙喊来于泽,指着桌上那些连篇累牍的控诉信,问于泽,“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办法很简单,打通交通。巫溪的水蜜桃是在巫溪本地卖不出去,要是拿到我们平沙市,绝对卖得很火爆。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市场,十万万人口,还消化不了巫溪的那点水蜜桃?”
于泽觉得这问题根本不算问题。
赵库龙笑了,他摇头说,“你啊,还是年轻,很多问题都看得不够全面。你说的没问题,打通交通就是最简单也最直接有效的解决办法。可你觉得,这么简单的办法,那些经济学家会想不明白?道理大家都懂,卡住大家的是该怎么做的问题。”
“交通一直都是通着的,但现在每天的固定承运量已经满负荷了,如果说是走公路的话,一是耗时长,二是路上容易遇到的问题多,三是很多国道、省道、县道、乡道都在修,还有司机不识路的问题。这一桩桩问题累计在一块儿,打通交通这个解决办法就是一句空话。”
于泽被赵库龙点破这一点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盯着目前现行的铁路交通网看了两个小时,最终直接将贴在墙上的那张地图拿回了家。
别的经济学家做不到的事儿,不代表他于泽做不到。
毕竟他有一个相当能耐的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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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迎春回到家的时候,于泽立马殷勤地给谢迎春泡了一杯茶,还主动给谢迎春拿来了拖鞋,柔声问,“累吗?”
谢迎春被于泽这反常的表现给吓出一身白毛汗来。
她脑中浮现出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干啥?有事说事,正常点。”谢迎春默默退后一步,站得离于泽远了点。
于泽深受打击,只能将谢迎春拽进了书房,对着铁道分布图说,正事。
“原先我们开的经济会议,就是咱俩一块儿去京城开的那个,效果挺好的,可也有不少的后遗症。地域与地域之间的商贸渠道没有完全打通,导致有些地方出现物资供应不足,有些地方却产能过剩,所以我想出一个办法,打通商贸渠道,在一些关键城市构建仓储物流。”
“仓储物流网络至关重要,目前能想到的最省时省力的办法就是沿袭铁路网络的布置。毕竟铁路网络的布置是迎合人口基数及人流量的,而人口基数及人流量就代表了购买力与消费主体。所以仓储物流与铁路网可以重合布置。但仓储物流作为中转站,没必要布置太多,全国范围内有五六个便可。”
谢迎春听明白一些,问,“所以呢,你选了哪些城市?”
“东北的点布置在奉天,黑吉辽三地通过奉天这一站便能解决,奉天之下,布置在国际庄这个京畿重地,既不会给京城增加太大的压力,还能完整地兼顾周边的西山省龙城、津市、京城、以及附近的青市。”
“从国际庄再往南,我打算布置两条贯穿东西的网络,以豫南市为中心,东西向辐射到长安市与兰舟市,兰舟市便是西北第一中枢,豫南市承接黄海海域的连天港。”
“再向东走,便是鄂州市与我们目前所处的平沙市,这两个地方与豫南市便是贯穿南北的主动脉,鄂州市西连山程,冬至徽州,进一步便可辐射到金陵,是上好地段。平沙市则可连同杭城、经过江西之地,西承滇黔之地,贵阳与春城二选一。最后在东南沿海的羊城设置一站,连通对外贸易,整个仓储物流网络便建起来了,你觉得呢?”
谢迎春听的一脸迷糊,“所以,你说了这么多个城市,哪五六个城市是中央仓储?”
“奉天、国际庄、豫南、鄂州、平沙市,羊城。”于泽越说越坚定。
谢迎春看了一眼,这条线却是贯穿南北,“东西向呢?”
“东西向的横向布置是以国际庄、豫南、鄂州、平沙市展开的,属于二级仓储网络,二级仓储网络的物资最为丰富,覆盖面积最广,所以我的初步想法就是,二级仓储网络的货物向一级仓储网络汇流,一级仓储网络大贯通,负责将这些货物输送向全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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