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以前了,大家都是庶妃,一个贵人就尊贵的不成样子。
一时间延禧宫热闹极了,姜照皊却不去凑这个热闹,毕竟对方怀有身孕,她还怕惹一身腥臊呢。
毕竟康熙注重子嗣,若是闹出点什么来,吃了亏,哪有现在稳稳当当的强。
延禧宫。
江贵人是有苦说不出,皇上赏来的都是些什么物件,以花瓶摆件居多,瞧着一抬又一抬,她连个能上身撑场子的都没有。
总不能抱着花瓶到处走,告诉别人,瞧瞧,这是皇上赏的,她做不出那么没脸的事。
说实话,刚刚接到有赏的消息,她非常高兴。
毕竟姜妃一直有赏,她瞧着眼热的紧,今儿那一套小玉花,瞧着不打眼,其实都是上好的羊脂白玉,通透润泽,一看就是好料子。
你纵然什么话都不说,谁都知道是皇上赏的,必须得敬着几分。
毕竟姜妃从冷宫出来的时候,身上可只有旧衣和银簪子,旁的什么家底都没有了。
姜妃身上的每一件,都是出自皇上的赏赐,事事妥帖,件件有用。
怎的轮到她,便成了花瓶摆件,叫人收拾都没有地方收拾。
若是收到库房里,她拿什么炫耀,若是不收,磕着碰着御赐的物件,以她的宠爱,不足以让万岁爷消灭怒火。
想想姜妃处理御赐之物的随意,她想想就有些心酸。
这都算什么事,明明是恩典,她却无从下手,甚至不知道这恩典从何而来。
单单挑了她来赏,有一种将她扔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的感觉,诚惶诚恐,她害怕。
延禧宫的想法,姜照皊不得而知,她撸了一会儿猫,又回去看书了,可坐了一会儿就觉得腰酸,浑身哪哪都不得
劲,不由得发脾气:“怎的这般难受,叫太医来瞧瞧。”
实在太难受了,她也算是能忍,可这怀孕期间,时时刻刻都比小日子还难受,若要她来形容,那就是小日子的时候,还发着烧。
这样综合感受,简直叫人不痛快。
她不高兴了,也不折腾下人,也不生闷气,就自己一个人焦躁。
白蒲看的胆战心惊,小主儿一直都好伺候极了,说她性子好,她对惹着她的人又凶的厉害,睚眦必报的。
若说她性子不好,从未打骂过任何一个奴才。
可现下这样暴躁着难受,她瞧着都难受起来,赶紧让田田去请御医。
旁人不知根底,只知道前头延禧宫得了赏,后头翊坤宫就请了太医。
一时间都幸灾乐祸起来,说来也是,以姜妃那性子,能忍下来才怪呢,她们就等着看好戏了。
谁知道皇上也跟着太医一道来了翊坤宫。
众人笑不出来了。
纵然这样,姜照皊也笑不出来。
她这会儿腰酸的厉害,腿也酸软无力,整个人都难受的厉害。
整个胸脯也有些疼,沉甸甸的往下坠一样。
康熙原本以为,她见他赏别人不高兴,气着了在闹小性儿,原是想着来哄一哄,谁知道一瞧就知道不是,她眼圈红红的,委屈极了。
登时心疼上了。
他最爱的就是这姑娘神采飞扬,恨不得踏在他身上作威作福的嘚瑟劲,何时见她蔫哒哒的暗自垂泪。
就是哭也要惊天动地,要一圈人来哄才是。
“怎的了?”他上前一步,将她往怀里揽了揽,小小声的询问。
姜照皊别开脸不愿意理他,虽说这怀孕症状是自身体质,可没有他,她也不可能自体受孕不是。
只在太医问诊的时候,才一一将症状说了。
她吁了口气,没忍住换了个姿势坐,动一动就又想哭,含着泪开口:“原是些许难受,如今连大腿根也疼,走上路来,跟要断了似得。”
太医有些不敢擅专,就说能不能请御医一道来看。
康熙准了。
只是看着太医的眼神,有些黑沉沉的,恨不得将他拖下去仗责。
太医赶紧给自己辨别:“着实是微臣才疏学浅,娘娘气色还成,脉搏强健有力,这着实没有丝
毫异常,只说的都是些妇人怀孕常有的症候,忍着便是了……”
他话还没有说完,姜照皊又不高兴了。
她鼓着脸颊含着泪,委屈的跟什么似得:“胸口也闷,一口气都出不得,恨不得憋死算了,怎么就强健有力了。”
自己多难受,只有自己知道。
康熙赶紧将她搂到怀里一顿安抚,挥了挥手让这太医下去,真材实料是有的,就是不会说话。
这话说的,叫谁听了都生气。
御医来的很快,路上还碰到了这太医,太医也生气,姜妃康健的恨不能隔山打牛,偏在皇上跟前装柔弱,妇人有孕,原本就难受,谁不是忍忍就过了,偏她得宠,最为娇气不过。
得了他的口信,御医心中明了。
却还是走了一趟,细细听了姜妃的描述,又细细观察过,御医说话就要委婉多了。
“奴才行医几十载,见过的病症数不胜数,这女子有孕,也是瞧过的,每人有每人的章法,人人都不同,但大体可以分为几个点,您说的都在里头,说到底都是胎儿发育,需要营养了,您母体就难受,他长大了,压到骨肉脏腑,您还难受。”
“只为着母子二人的安危着想,一般不给药,要您自个儿辛苦些,仔细着饮食,注意缓着活动筋骨,早睡早起把自己养好了,孩子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