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宝挤挤挨挨的过来求抱抱,见她没反应,便收起爪子,用肉垫轻轻的拍她。
姜照皊正在看四公主,敷衍的撸了一下它脑袋,注意力就又转走了,甜宝不高兴了,伸出自己的两只前腿将她的腿圈起来,喵呜喵呜叫的可怜。
是的,甜宝学会装可怜
了。
不再大声威胁似得喵喵叫,恨不得嘤嘤嘤的那种叫法,又细又弱,教人心疼的紧。
“心机甜宝。”姜照皊笑骂,到底将她抱在怀里,走了出去,冲四公主招了招手,笑着问:“昨儿睡的可好?”
四公主眨巴着眼睛,乖巧回答:“宜额娘抱着睡的,很是香甜。”
她在翊坤宫觉得很放松,有宜嫔镇着,奶母不敢过分拘束了,再加上宜嫔不会带孩子,向来是她做什么,四公主做什么,并不会将她拘束着躺在床上不许动,她能下来透透气,就觉得快活极了。
姜照皊就笑:“那就好,有什么不习惯的就跟你宜额娘说,她若是不许,她就装哭,这种嘤嘤嘤的哭。”她说着还示范,完了还出馊主意:“再不行了,就腻在她怀里撒娇,一哭二闹的,保准管用。”
宜嫔听着她这么教孩子,登时急了:“小四儿看看嫔妾,嫔妾都妥协了,像您那个撒娇法,还不得把心肝掏出来给她吃?”
四公主慌张道:“宜额娘,小四儿不吃心肝的。”
她不是大怪兽,怎么会吃这个。
一群人都笑了,姜照皊俯身捏了捏她脸颊,笑道:“真是个小可爱。”
她这么教,也是看四公主太过文静持重了,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她这么安静,谁会多给眼神。
却不知,四公主将她的话当成圣旨,一字不落的记下,还认真奉行。
姜照皊随口一说,便安稳的坐在廊下看书,她最近又看了一遍《梦溪笔谈》,有了新的收获,周边书籍也跟着看了许多,现下已经没有刚开始的晦涩感。
身周喧闹,唯独她神情恬静。
翊坤宫有她这尊大佛镇着,轻易没有人敢闹幺蛾子,相比于其他宫来说,平静的让人纳罕。
延禧宫里头就不成,江贵人有孕,偏她位份低,而主位是僖嫔赫舍里氏,和先皇后一个姓,但并没有什么关系,早些年还比较得宠,今年也没落了。
她位于七嫔之末,脾气也和婉,轻易不肯大声说话。
这延禧宫临着路,下值的太监宫女都要从这走,难免嘈杂不安,她又镇不住宫里头,更是整日里闹囔囔,吵的江贵人头疼。
可僖嫔再不济也是个嫔,轮不到江贵人来说什
么。
还得日日来请安,江贵人哪里耐得住,明里暗里跟僖嫔暗示,示意她好生的管管宫里头,这才多久功夫,她都劫了不少暗算了,今儿被石头梗了脚,明儿这花盆底鞋被磨过底,整个是歪的,若是不小心,必然要摔的。
她很珍惜自己的肚子,伺候的嬷嬷说了,这肚子尖尖的,定然是个阿哥。
想到姜妃那圆墩墩的肚子,她忍不住冷笑,姜妃必然是要生公主的,她就没有阿哥命。
一个历史上没有的人物,要么生不下来,要么是公主。
她冷笑几声,外头是小宫女嬉笑的声音,吵得她头疼:“还有没有规矩了,张狂什么。”
小宫女被她骂的一愣,捂着脸哭着走了。
宫里头是不能大声喧哗,但是小宫女活泼,有点人气也是好的,一般人没管这么死,谁知道犯到江贵人手里,被骂了几句,这小宫女不过十四,刚刚出来当值,被僖嫔宠着疼着惯了,当即就受不了,哭着跑回去。
僖嫔一听,心里来气,她是脾气好,但也不是泥捏的性子,直接传唤江贵人过来,罚她抄佛经静静心。
没得打狗还得看主人,伺候她的人都敢骂了,这往后还不得欺到她头上来。
江贵人出气不成,又被气了一通,晚上就起了热。
这一下就闹大了,直接闹到皇贵妃那里去,江贵人的小宫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什么她们贵人多不容易,这有孕了没吃没喝的还被压着嘲笑。
这话彻底得罪了皇贵妃,后宫份例都要过她的眼,明明白白的份例,一分不少,怎么就没吃没喝了。
小宫女又哭,说当初姜妃娘娘还是个贵人的时候,吃用的什么,她们贵人吃用的什么。
说的皇贵妃都给气笑了,懒得管她们这官司,罚了僖嫔月例、江贵人抄佛经,挥挥手让她退下。
另又派了太医过去诊治,好一通忙活,这一茬才过去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皇贵妃想了想小宫女的话,心里也有些不得劲,昨儿的彤史显示,姜妃侍寝了,这阖宫多少妃嫔,怎么偏偏她侍寝。
一个有孕的妃嫔。
一个有孕之后身材变形的妃嫔,都比她们这些人要好上许多吗?
再想想姜妃的一应待遇,皇贵
妃的眸色深了许多,她这次若是生下阿哥,岂不是又要水涨船高,她有些不确定的想。
她这里定下惩罚,僖嫔憋了一肚子的气。
这明明没她什么事,没得江贵人跟前的小宫女哭一场,她就要受罚,往后在延禧宫,她这脸面还要不要了。
“每日里晨昏定省断不能少了,最基本的礼数总是要知道的。”僖嫔冷笑,淡淡道:“当然,江贵人身子重,也就不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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