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能跟奴才说这个,谁知道一开口就被他骂了。
狗东西。
她在心里怒骂,面上却委委屈屈的别开脸,不再看他。
康熙见她这样,心里也有些后悔,着实是这几日谁见了他,都要恭喜生了双胎公主的事,让他烦不胜烦,不过是小贵人生了,又不是姜妃生的,当谁稀罕,他连江贵人什么样都快忘了。
又如何能喜欢两个女儿,给了体面,合着一道大办洗三礼,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
听姜妃也这么说,她又是惯爱使小性心眼小的,可不他就想多了些。
“姜妃。”他肃容喊了一声,对方不理他,只埋头在双臂间,动也不动。
别不是哭了。
康熙有些慌,他原只是想敲打两句,谁成想就惹恼了他。
惯出来的毛病。
“乖,朕没旁的意思,就随口说说。”他赶紧哄,就怕她伤神。
姜照皊闷声闷气的回:“您心中原就是这般想臣妾的,倒是臣妾惯常爱闹,您说的也没错,臣妾就是这样不好的人。”
嫌她不好,就尽管走,左右她现在孩子有了,地位有了,狗男人就变得可有可无了。
想了想,还是有些气,跟康熙接触的这些日子,她可真是乖巧又可爱,一门心思的哄着他,谁知道还得不来一句好,心态登时有些崩。
蔫哒哒的窝成一团,不由得感叹,帝王果然难搞,她懒得搞了。
康熙一噎,有些不知道怎么回了,要他低头说是朕不好,他也说不出口,怔了片刻,心中恶气蹿涌,偏找不到个出口,不由得愈加气恼,一甩袖便走了。
“恭送皇上。”姜照皊起身行礼。
康熙听着她瓮声瓮气的声音,脚步顿了顿,还是大踏步的走了。
他爱着姜妃,自然愿意给她做脸,可也没有蹬鼻子上脸的道理,她原就是个性子张狂的,还以为她改了些,如今瞧来,都是刻在骨子里,只不过披了层皮,叫你瞧着温吞了。
大踏步的离去,康熙脸色黑沉沉的,跟锅底一般无二。
梁九功觑了他一眼,躬身垂眸,屏息敛气,毕竟皇上现在暴躁,若是惹他不顺眼,他舍不得骂姜妃,还能舍不得骂底下的奴才。
等回到乾清宫之后,让众人都紧了紧皮,这才侍立在宫殿外。
一直无话,梁九功险些以为万岁爷没恼,直到听见熟悉的‘狗奴才,还不滚进来伺候’,他才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他果然洞察秋毫,万岁爷确实心中有事。
可越是这样,他越是得辛勤伺候着,想着等姜妃低头,来哄一哄,万岁爷也就无事了,心中也定了定。
康熙生气了,也没有那暴君行径,顶多是骂你一顿,对你凶了些,若是实在懒得搭理你,就叫人把你拖下去,撸了差事便是。
可吃挂落这种事,自然是越少越好。
梁九功战战兢兢了一日,就等着姜妃低头,谁知道这次对方特别用骨气,问都没来问一句。
眼看着乾清宫越来越难混了,他都想遣人去跟姜妃说一声,不过低个头的事,何必惹的万岁爷不喜。
第二日就是两个公主的洗三礼,梁九功松了口气,这下一走就是两宫,姜妃娘娘定然是扛不住,要来乾清宫一趟的。
约莫着差不多的点,老早就让小太监候着,若是姜妃娘娘来了,赶紧引着她去拜会皇上,这两人只要一对上眼,就没有能绷住脾气的。
“姜妃娘娘往这边来了。”一旁的小太监飞速跑过来,压低声音禀报。
梁九功看了一眼临窗而立的皇上,心里松了口气,这就好这就好。
“再去瞧。”他踢了一脚小太监。
时间漫长。
梁九功立在窗外,急的跟什么似得,想想万岁爷现在站的位置妙啊,只要姜妃娘娘一进来,直接就能瞧见。
他抬眼看见飞奔而来的小太监,脸上的笑还没有出来,听到对方的话后,瞬间滞在原地。
“姜妃娘娘……走远了。”小太监弱弱开口。
梁九功一口气梗在胸口差点上不来,心中庆幸,幸好没跟万岁爷透气,要不然又得吃挂落。
回头一看,方才立在窗后的人已经不见了,他心中疑惑,站了半个时辰的功夫了,突然没影了,吓人一跳。
不提梁九功的坎坷心态,姜照皊是真的佛。
每天吃吃喝喝逗弄甜宝,小日子过的贼惬意。
趁着康熙还没真的厌了她,趁机狐假虎威了一把,去藏书阁好生的搬了一车书,这是要把未来一年的书都给弄齐整了。
今儿这是一个前朝无名氏写前朝的,不得不说,明朝的锦衣卫是真的权势滔天,若是写好了,也相当荡气回肠。
她看的高兴,恨不得将人抓出来好生奖励一番,可惜她不敢,如果她记得没错,这康熙朝对于文字狱应当也是比较严苛的,但凡有反清复明倾向,都会施以严惩,她不想挑战权威。
偶尔口嗨几句,康熙自然不会真正计较,但这种涉及底线,涉及江山社稷的事,她觉得还是不能犯。
超级乖。
心里赞叹了一句,偷偷将这本书又给夹到书里头去。
说不得没人翻到,几百年之后,被新世纪的人又给翻出来了。
“今儿赶了两场,倒挺有意思。”姜照皊笑,古代对女人苛责太过,听康熙说两个公主都是大办,她还以为跟小阿哥差不多,谁知道差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