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贵人如今是个什么章程,她记得跟什么似得,偏偏无法可想。
最后回去找四公主,吓唬她若是郭络罗贵人回不来,她以后就没人要了,这才将她弄哭,宫女就牵着她的手,跟着四公主一道哭着找人。
不巧遇上了康熙,四公主瞧见自己皇阿玛就害怕,磕磕绊绊道:“儿臣额娘死了,宜额娘也要死了,儿臣害怕。”
康熙听的莫名,纵然看到四公主就心中不虞,却仍是耐着性子问:“怎么回事?”
宫女去繁就简,匆匆将事情解释一遍。
“现下寻了半个时辰了,怎么也找不到,公主也吓哭了,奴婢更是六神无主。”她趴伏在地,心里头忐忑极了。
真的怕姜妃娘娘不管不顾,直接戕害小主儿,亦或者闷在什么地方,等发现人都凉了,又有什么用。
康熙皱眉,他方才去翊坤宫,结果姜妃不在,说是来御花园玩了,说来也是,这憋闷那么久,想要出来玩玩,也是理所应当的。
看着四公主哭花的小脸,他耐着性子道
:“她那么大个人了,丢不了。”
说完带着她一道往杏花林后头的假山走去,康熙到的时候,身后跟着四公主,并郭络罗贵人的宫女,再加上他自己的人,显得浩浩荡荡一大片。
姜照皊正规矩坐着,榴红手里捏着一枝刚折的杏花,不过两三朵,一朵开了,一朵半开,还有梢头的花骨朵。
康熙看了就忍不住露出轻笑,拦住梁九功不让他唱礼,直接缓步上前,接过榴红手中的花枝,看着她面色大变,腿一软就要跪地,挥挥手示意她下去。
抽了个空将花枝别上。
姜照皊感觉到动作,笑着问:“可好了?”
“好了。”低沉的男音响起。
直到此时,众人才敢呼啦啦跪地请安:“皇上万安。”
姜照皊有些意外,回眸就见康熙负手而立,含笑望着她,见她转头,便温声道:“姜妃靥染春色,最是美貌不过,真真人比花娇。”
“……”油嘴滑舌。
心里笑骂一句,人却高兴的紧。
骄矜的用手摸了一下下颌,姜照皊故作淡然道:“也还好啦。”
说一半自己又觉得不对,这样的姿态,跟扭扭捏捏要一甩袖子,来一句‘死鬼’有什么区别,被自己的想象梗了一下,姜照皊视线转向仍在小声抽泣的四公主。
她皱起了眉头。
不得不说,对于孩子,相对来说她还是很和善的,毕竟稚子无辜,大人的罪过,算不到孩子头上去。
故而跟张贵人闹成那样,她也不曾真正对四公主有什么偏见,甚至名也是她起的,饱含一片祝福。
结果呢,对方笑着像她走来,却绊倒了快要生产的她,纵然她伤的重些,被磕破头皮还留下疤,又受了这诸多惩罚,她心里依旧不高兴。
她运气好,现在还活的好好的,若当时有什么万一。
她死了也就罢了,肚子里未出生的两个胎儿何其无辜。
再者,能做出来这样的事,就算是才四岁多,也是让人难以接受,她不相信是无心之失。
众人一看她这个表情,也跟着去看四公主。
众人的眼神让她惊惧,偷偷的退后一步,想要将自己藏起来。
四公主动了动脚,还不等她动作,就见姜娘娘已经收回目光,再也不曾看她
一眼。
她偷偷盯了姜娘娘一眼,心里有些难受,以前那么喜欢她,为什么现在看都不看一眼。
两人间的眉眼官司,被康熙看到了,他也不乐意看姜妃拉长个脸,就叫梁九功先把公主送回去,这才将刚刚的事说了。
姜照皊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宫女,手中团扇打了打手心,这才轻笑着开口:“你倒机灵,只此事不与本宫相干,就没瞧见她的人,你若是有心,不若再找找。”
不愧是将来宜妃的左膀右臂,瞧瞧这找个人,也知道三曲八绕的,不肯直说。
郭络罗贵人和她表亲那个秀女还在假山里头堵着,有本事她们现在出来,她倒敬她们是条好汉。
想来也知道不可能,她在这坐这么久,对方都没有出来,这康熙来了,反倒出来了,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这宫里头的妃嫔,谁不要脸呢。
宫女跪的远,看不清具体情形。
但是康熙就在她跟前,一抬眼就能看到假山里头,那若隐若现的一点子布料,心里顿时明了。
这是惹到姜妃头上,被小惩一番罢了。
只是算算时辰,她也真能坐。
“怎么不到处走走?”
看了一眼假山里头,示意他也知道了,不必再守着。
姜照皊轻笑,点点头顺着他的力道起身,既然康熙已经知道,就不用说那么多了。
两人起身一道往外走,絮絮的说着小话。
“您别提了,今儿来玩,走到半道上听见两人在密谋呢。”郭络罗氏原是她的拥趸,日日跟在她身后,有些事情你就是不说,她也长了眼睛看,因此对她了解也算透彻。
她提的法子是真毒,不过随口劝几声,就能给她引来一个心腹大患。
这个表妹和她长相类似,又年岁小些,姜照皊还真有些拿不准,这新人上位之后,还有没有她什么事。
就算表妹压不下她,只要存在,就够膈应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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