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康熙都给看笑了,柔声道:“不是,也是要东西的。”
“那就不是神女吧,应该是比较聪明。”她道。
若江贵人直接被捧成神女,以两人之间的恩怨情仇,那她还有什么活路。
康熙没接话,只皱着眉头沉思。
作为一个尚在苦恼和三藩打交道的土著,突然有一天有人把电摆在他跟前,他三观都要炸裂了。
不可避免的往神鬼上头想,甚至想弄死江贵人,一了百了。
他话语间透露出这个意思,姜照皊赶紧给拦了:“任何事物都是从无到有的,这世上原本就没有神鬼,再说了,江贵人活生生一个人,她若是有神鬼通天的能力,何苦再把电拿到您跟前。”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对大清有益处的事,提前有电也好,只要放到能人手里,自然会发挥出原有的作用。
姜照皊想了想,决定诱惑康熙,免得他真的不管不顾把江贵人给弄死了。
“您想想,天上的雷电厉害不,若是有朝一日,又有战事,直接在上头放电,对方岂不是吓的不行,直接败仗,多好。”
“异想天开。”康熙笑骂,到底没说什么。
姜照皊还给他打了预防针,意思多派人看管就是,弄死大可不必。
这么一个人才,放到谁手里才会舍
得弄死,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康熙一时有些转不过弯,姜妃一向看江贵人不顺眼,向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那每每见到江贵人落难的时候,那幸灾乐祸的劲,他不用看都能感受到。
现下竟然劝他不要杀掉江贵人,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成。
“你……”
不等康熙说完,姜照皊沉吟片刻,才轻笑着开口:“若江贵人拿不出玻璃和电,您弄死她,臣妾是一万个乐意的。”
“当初臣妾在冷宫的时候,心如死灰,总觉得在那个夜里,就已经踏入鬼门关了,后来到底不甘心,悠悠一口气又上来了。”
“臣妾想要她一命偿一命的。”
“纵然现在臣妾活的好好的,不可否认的是,当初那个张扬跋扈跟憨批一样的姜贵人,再也回不来了。”
“臣妾想让她死,又不肯脏了自己的手。”
姜照皊絮絮的说着,原主确实因江贵人陷害入冷宫,最后香消玉殒。
可是想想江贵人脑子里还装着发电这种好东西,她刚开始听到也是有些茫然的,甚至有危机感升腾,想要亲手弄死她,以两人的关系,若是江贵人起来了,定然饶不了她。
“可她如此聪慧,能弄出来一些臣妾听都没听过的玩意儿,说明还能弄出来更多,只要于民有利,臣妾就可以闭嘴不言。”
“吃点亏算什么呢。”
左右等她价值耗尽,第一个容不下她的就是康熙。
她说着自己都感动了,觉得自己不愧是社会主义教导下的真善美小可爱。
“呵。”康熙轻嘲:“违心。”
姜照皊摸了摸鼻子,理直气壮道:“卸磨杀驴呗。”
康熙不置可否,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她瞧着总觉得有些瘆得慌,觉得跟野兽的大嘴也不差什么了。
总会把什么吞吃入腹。
说过这一茬之后,姜照皊就忍不住密切关注江贵人,刚刚到夏天的功夫,她就拿出了平板玻璃,和吹塑玻璃,小小的玻璃灯花,好看极了。
庆云斋所有的窗户都换成明亮的玻璃窗,室内亮堂堂的,舒适极了。
那多宝阁上摆着江贵人做出来的仿真玻璃水仙,猛然瞧过去,还真像那么回事。
要是把江贵人弄死了,这些东西得
多久才能见到,前世最不值钱的玩意儿,放在这个时候,那也是后宫头一份。
这么想着,难免笑出声,这江贵人前世只宫斗,着实有些屈才了。
现下已经弄出来电灯了,就是有些不稳定,一会儿通电一会儿断电的,一到夜里,闪的跟鬼屋一样,姜照皊看了看,没有信心说自己能抗住这种闪法,故而不肯在庆云斋装电灯。
再加上这时候着实有些危险,那胶皮用的是杜仲胶,总觉得密封性不太好,她有点慌。
习惯了早睡早起,这电灯有没有也不打紧。
康熙也不用,只叫江贵人拿出稳妥法子来。
她住在延禧宫,现下延禧宫已经搬空了,除了她之外,所有人都挪走了,一是这事事干重大,再就是也有些危险,江贵人没了也就算了,要是牵扯到别人就有些不太好。
江贵人抹了一把脸,突然有些后悔,她何苦跟姜妃别苗头,想要让别人瞧瞧,她与众不同。
千辛万苦的收买了人,做出玻璃来,是献上去了,皇上也对她大加夸赞,但是她想要的赏赐是侍寝机会,而不是整天研究怎么发电。
能够做出那个小灯泡,已经让她掏空所有想法了。
可还不够,皇上看不上眼,说她这不稳定,闪的姜妃害怕,直说跟闹鬼也不相上下。
听得江贵人生气,早知道不拿出来了,直接做成电灯,拿到姜妃那,吓死她算了。
她想要的侍寝机会没有,名誉也没有。
听的最多的就是,姜妃喜欢这个,姜妃喜欢那个,你去做出来。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劝自己,只要她拿出足够多的筹码,还能拉不下一个靠脸上位的花瓶,康熙不是蠢人,自然知道孰轻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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