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
姜照皊歪头看了他一眼,半晌才轻笑:“且瞧着吧。”
魏珠听了这三个字,好生的琢磨到底是什么意思,硬生生琢磨了一天,还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他就提了一篮子水果,去寻白苏。
作为仁妃跟前的大宫女,跟她取经肯定是没问题的。
白苏收下了,看着他忐忑的眼神,不由得笑了:“娘娘仁善,尽心伺候着便是,不需要去猜心思,你猜不到的。”
她道。
魏珠有些不高兴,觉得白苏不说实话,但是在宫里头混这么多年,他城府也深,并不多说什么,只笑眯眯的道谢。
等回到岗位上的时候,他就有些愁。
这拜庙门拜错了不成,竟叫人无所适从。
仁妃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早有耳闻,自己身边的大宫女一个不顺眼都弄死了,早些年也是见过的,那可真是张扬跋扈,叫人看见都要躲很远。
后来又霸占着皇上,在乾清宫也住了几日,偶尔他见了,只低着头行礼,并不确定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无法掌控的感觉让他难受。
他连回去孝敬梁爷爷,叫对方教他几招的心都有了。
然而他不敢,既然做了翊坤宫的奴才,就不能再和乾清宫勾连。
姜照皊却没管那么多,日子按部就班的过,她抄写《诗经》三遍,手腕都觉得要断了。
这怀孕的时候,就会格外娇气。
胤祐抱着自己的小老虎,鼓着脸颊过来,不高兴道:“为什么我的小老虎是粉色的?”而胤祚的就不是。
胤祚也举起自己手里的小老虎,示意真的不一样。
确实不太一样,一个是照着小女儿心做的,一个是按照传统男孩子心态做的。
“那以后询问你好不好?”姜照皊道。
这种性别标签,她觉得还是少贴一点好。
胤祐点头,高高兴兴的和胤祚交换了小老虎,又手牵手出去玩。
看着他们这样,姜照皊摇头失笑,甜宝扒拉着她裤腿,想要抱抱,她顺手抱起来,笑着道:“去瞧着他们。”
奶母赶紧应下,也跟上去了。
现在两小只身边放了好几个侍卫,跟着他
们一路跑,保护安全。
毕竟他俩太野了,寻常的小太监根本反应不过来。
姜照皊并不阻碍两人爬高下水,早先前两天的时候,胤祐还下手舀了一通小蝌蚪上来,说要养鱼,祸祸了她的玻璃水缸,没几天功夫,全部都死了。
胤祐还哭了一场。
康熙心疼她,直接给了一缸锦鲤,胤祐不许旁人养,自己整天忙活着换水、喂食,现下还活的好好的,就是她人小,鱼缸清理不干净,那玻璃有些发灰了。
胤祚就在边上养河贝,说到时候养大了,他要用贝壳做扇窗户出来。
这是看了宫里头的明瓦,看着眼馋,也就要照做。
姜照皊统统都答应,就是这水有点养蚊子。
刚开始还不觉得,这怀孕之后,比较招蚊虫喜欢,就有些扛不住了,每天被蚊子绕着飞。
熏了艾叶也没用,蚊子就爱围着她转。
她难免想起前世一个段子,好像是一个小品里面的,什么我劝皇上雨露均沾,他偏独宠我,偏独宠我。
如今这蚊子也是这个意思,绕着白苏飞,到她这里却不肯走。
她随身挂了一圈香包,才勉强止住。
一到黄昏的时候,就到处点燃驱蚊草,省的她被蚊子给包围了。
没过几天,她就有些扛不住,许是她身体好,血液格外香甜,所以让蚊子格外偏爱。
“把这水缸搬出去,趁两个小东西不在的时候,勤换水,好生清理一遍。”姜照皊吩咐,这蚊虫就喜欢在死水生卵,这样周而复始,很快就繁衍开了。
白苏应下,看向魏珠。
这些活计,都是太监的,但是娘娘名下,如今就他一个太监。
魏珠心里有些苦,他在乾清宫也是一等太监,怎么到了这里,就这般可怜。
想了想,他大胆进言:“娘娘不如多叫几个太监进来。”说着他开始绞尽脑汁想太监的好处,未等他想出什么,就见仁妃点头:“成。”
这么快就答应了,魏珠有一种自己是佞臣的感觉。
却不知道仁妃心里想的是,左右不是田田,那便是谁也无关紧要了。
说选就要选,一口气叫内务府送过来二十个,她好生挑一挑,往翊坤宫送,定然都是些品相好的,这相貌首先就得一等一的好
。
不说英俊迷人,也得俊秀可人。
姜照皊坐在主位上,看着下头一水跪了二十个十来岁的小太监,突然诡异的明白萧姐姐的快乐。
“抬头,伸手。”魏珠肃容道。
小太监依言照办。
姜照皊闲闲的晃着手中折扇,依次望过去,二十个人中,只一眼,就瞧见了中间那个,她用团扇指了指,轻声道:“叫什么?”
那个小太监乖巧上前,低声道:“奴才潮平,叩见仁妃娘娘。”
姜照皊轻笑:“潮平两岸阔,好名字。”
说着骄矜的点了点下颌:“留。”
这个字一出来,突然又体会到康熙的快乐,这就是选秀的时候,许多美人在下头等着他一人采选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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