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永琮响亮地啊了几声,等我长大!
我一定可以活过两岁哒!
小娃娃叫得欢,口水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惹来皇后温柔的一笑,“来,额娘给你擦擦嘴。”
富察老夫人笑道:“有了娘娘的话,明亮那泼猴不得翻了天去!”
墨韵掀了帘进来,低声把洗三礼上大阿哥和二阿哥的事说了,“……还是和亲王打的圆场,娴贵妃还叫大福晋解围呢。”
“平日里大福晋常去翊坤宫请安,她就真把自己当大阿哥的额娘了?”老夫人嘴角一拉,“还有大阿哥,他可真是……”
妄图以长幼之分压端贝勒一头,殊不知嫡庶有别,他的所作所为都被人看在眼里呢!
“额娘切勿动怒。”皇后面色未变,还是微笑的模样,“是永璜太沉不住气了。”
“娴贵妃也真是的……明明前些年她安分守己,最守规矩不过,怎么最近突然多事了起来?”墨书抱怨着。
“她多年无子,又见本宫怀上,可不就急了么。”皇后把永琮哄睡了,轻轻地翘了翘唇角,“……等万岁爷来长春宫,本宫和他提上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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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琮一日日长大,皮肤褪去了红皱,渐渐变得白白嫩嫩,视力也清晰起来,看得清周围雕刻着祥云纹路的摇车,长相严肃却慈和的于嬷嬷,业务能力极强的四大宫女,还有端丽秀美的皇额娘。
有一天,永琮听到于嬷嬷和皇后说:“娴贵妃得了训斥,禁足三日,良赫也被万岁爷下诏斥骂了一顿,乌拉那拉家愁云惨雾的……”
永琮惊呆了。
是他皇额娘和皇阿玛说了什么吗?
他睡觉的时候错过了好一场大戏!
永琮满是坑坑的小手移到了嘴边,就要啃下去——他控制不住自己咬手手的欲望,然后被皇后轻轻地挪开了。
皇后一边哄他,一边轻轻淡淡地道,“三日算什么?还赶得上永琮满月宴。皇上惩罚算轻的了。”
墨帘捂着嘴笑了起来,若是去不了七阿哥的满月宴,娴贵妃的脸面可就丢大了。
就像长春宫谈论的那样,这事在紫禁城掀起了一阵波澜。
妃嫔们私下里都说呢,谁会做惹皇后娘娘生气的出头鸟?
没想到是一直循规蹈矩的娴贵妃!
嘉妃坐在梳妆镜前有些烦躁,怀孕了之后她不敢涂脂抹粉,镜中的女子面色暗淡,称不上好看。
她一直不得宠,皇上已经两个月没来启祥宫了。
听闻娴贵妃被禁足,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情瞬间转好,“真是没想到,她撞在了皇后娘娘的枪口上,娘家侄子碰上了富察家的少爷。”
其实小辈之间的争端算不上什么,她们心知肚明——
皇上因为端贝勒和大阿哥,迁怒了娴贵妃。
良赫背了一口又黑又亮的大锅,但乌拉那拉家只能把苦楚往肚子里咽。
妃嫔们心里敞亮着!
她们不敢谈论端贝勒和大阿哥的事儿,于是使劲地嘲讽娴贵妃,谁叫她是皇后之下第一人,平常还抓不住什么把柄?
嘲讽的同时,她们暗暗叹气,“端贝勒果真受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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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三所里,永璜白着脸不言不语,伊拉里氏咬了咬嘴唇,端了一杯热茶来,下人也陆续摆上了饭菜。
“爷,您用些吧?”伊拉里氏小心翼翼地道。
永璜瞥了眼,声音冷冷的,像含了冰:“撤下。”
“爷……”伊拉里氏还欲再劝,永璜突然爆发了,“噌”地一下起身,“没完了是不是?!”
下人们跪了一地,伊拉里氏也吓得跪在了地砖上,空间静悄悄的,谁也不敢说话。
永璜只觉一股戾气没处发,永琏,永琏!
皇阿玛只看得到永琏,连他叫了一声“二弟”都要被警告!
没得到一句训斥,还好好地待在阿哥所,永璜庆幸的同时,觉得心里火烧似的愤怒。
他冷冷地看着伊拉里氏,“福晋,爷还是对你太过仁慈……看看,心都大了,还想做起爷的主了。”
伊拉里氏花容失色,身躯不住地颤抖,“爷,我没有……”
永璜冷笑一声,“别担心,今晚爷还去你的院子。不过——”
他话头一转,“一个月还没有喜讯,爷就让章佳氏生下庶长子。爷说话算话。”
伊拉里氏猛地抬头,面色苍白!
第7章 满月
有人发现大阿哥与大福晋仿佛出现了裂痕,两人不再是亲密和睦的模样,但疑惑的是,大阿哥仍然去的是福晋的正院。
这是什么状况?
……
娴贵妃还在禁足的时候,那尔布夫人递了牌子进宫来,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翊坤宫。
“额娘这时候添什么乱?!”娴贵妃闭了闭眼,右手撑在额间,硬生生的气笑了。
哪有探望禁足妃嫔的例子?
额娘真是嫌她还不够丢人,使劲踩几脚,生怕大坑埋她埋得不够瓷实。
皇上皇后定不会同意的。
不到片刻,长春宫传了话来,说准许那尔布夫人探望,在太阳落山之前离宫即可。
娴贵妃都愣了。
愣神完,她咬紧牙关,指甲也深深陷进了掌心里,“怎么会?”
“皇后最是重规矩的一个人,她竟准许……”容嬷嬷嘀咕了几声,她面上带了笑,纯粹高兴的,“老夫人定是来安慰您的,娘娘可别憋着郁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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