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永琮转着眼珠子,有些心虚。
乾隆和皇后哪会不知道他的德行?
想必是计划偷偷地整治他二哥,偷偷摸摸拿了香囊, 还来不及下手,就遇上了青果格格,顺便给太子解围, 歪打正着了。
乾隆恍然大悟之后便是笑骂:“都说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你救了你二哥不错,小色鬼的名头却是名扬塞外了。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永琮乖乖听训,心里喜滋滋地想着,能赶走青果那不安好心的女子,就算是小色鬼,他也认了。
皇后好笑过后,便是教训他,直直地戳了戳永琮的小脑袋,“瞧瞧你说的都是什么话?过犹不及,什么莫欺少年穷,什么大明湖畔,还把春和给捎上了,你要气死本宫吗?”
原本还不觉得有什么,皇后这么一说……
大明湖不是济南的风景名胜吗?
乾隆狐疑地看他,“朕东巡的时候你还没出生,是怎么知道大明湖畔的?”
太子忍着笑,给弟弟找借口:“想必是上书房读书的时候,师傅们介绍的。”
永琮一个咯噔之后狂点头:“对对对,是师傅们介绍的。”
乾隆不欲去追究这些,挥挥手放过了他,“行了,朕问也问了,回你的寝殿,和永瑢他们玩去吧。”
等永琮小豆丁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皇后也入了内室梳洗,乾隆沉下脸,强忍怒气道:“朕的热河行宫,都成筛子了。吴书来,命全体侍卫戒严,带人好好盘查,让简泰他们撬开青果的嘴来……”
吴书来领命而去,太子凝重了面色,“皇阿玛,辉特部的目的,不是送女儿那么简单。若儿子猜的不错,准噶尔那边,很快就有动静了。”
“他们是冲着你来的……或许还有朕。”乾隆若有所思,“此番秋狝,看来并不太平。”
“明日的围猎,永琏,在高台上随朕观看便是了。”乾隆沉声道,“高台安全,有火器营的人警戒,让永琮他们小心些,多派人护着……”
太子拱手,郑重地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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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老奴今天得见了魏行雪。”于嬷嬷给皇后拆下珠环,梳着黑发,轻声道,“她变了许多,像是恢复从前那幅样子了。”
五年前,乾隆下令把她发配到承德,不许杵在永琮的跟前,是梁双喜执行的命令。皇后回想起来,竟有恍若隔世之感。
那个占了魏行雪身子,妄想勾引皇上的人,如今怎么样了?
“按照娘娘的吩咐,小班子他们一错不错地盯着她,虽不是脏活累活,却也惹人疲乏。消息断断续续地传递过来,魏行雪原先很不心甘,总打着歪主意想重回京城,可行宫里没有一个主子,她满腔不甘也没了用处。”
于嬷嬷缓缓道来,皇后侧耳听着,许久之后,她问:“现在呢?怎么个改变法?”
于嬷嬷低低地道:“老奴觉得……她眼睛干净了许多,也没有不甘了。这回万岁爷驻跸行宫,她更没有打什么歪主意,见到老奴后,像是羞愧的不得了的模样。”
皇后听着,心下那个猜测越发笃定,眼底慢慢盛上笑意,“得了空,带她来见我。已满二十五了吧?说不定,她真的能与家人团聚了。”
于嬷嬷笑容满面地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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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琮一回到寝宫,就被小伙伴们扑到了床榻上,哇哇乱叫道:“干什么,干什么?”
永瑢他们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
永瑢嘿嘿一笑,“七弟,穆穆都和我坦白了,明明是你偷了香囊想要挂兔头,没想到,却给二哥解决了一桩烦心事!”
说着,他竖起一个大拇指,“晚宴上,你演得好真!连六哥都被骗过了!”
永琮一听“挂兔头”三个字就心虚,狠狠地瞪了穆穆一眼,听到后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基本操作,基本操作,没什么好夸哒。”
穆穆被瞪得缩了缩脖子,下一秒又扑了上来,和永琮撒娇:“小舅舅,你帅呆了!眼力也好,要不是你,太子舅舅就完蛋了。我和六舅说实话,这不是还原阴差阳错真相,让你的形象更为高大吗?太子舅舅不让你用点心,你还给他解围,六舅说,这叫以德报怨,小舅舅太高尚啦……”
撒娇和彩虹屁一套接着一套,加上一句一个“舅舅”,说得永琮晕晕乎乎的,不知今夕何夕,下意识忘记了穆穆的“罪行”。
这么一想,小爷确实品德高尚!
不行,回头得让二哥补给他一车的点心。
绵德不甘示弱,也扑了上来,他腼腆地想了好一会儿,“七叔,绵德专门盯着那个青果,我瞧她脸都绿了,别提多解气了。就她,还想撬二婶的墙角!回宫的时候,我一定会向二婶邀功,夸奖七叔的。”
经历了多日的相处,绵德与穆穆、永瑢都能很好地玩在了一起,渐渐的被穆穆影响,说话的方式也活泼起来,不再是从前那个自卑畏缩的小可怜了。
绵德继续道:“可是额娘说,七叔的名声就传遍塞外了,这样不利于找媳妇的。七叔,是什么名声啊?”
说罢,用纯净的眸光好奇地望着他。
永琮:“……”
永琮卡壳了。
他绞尽脑汁地想蒙混过关,永瑢哈哈大笑着拆了他的台,“什么名声?好色的名声啦!绵德,你可千万别学七叔,小小年纪就花名在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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