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扶若之间的关系,算是扶若手下里相处起来最轻松的一个,扶若看重他的很,有些玩笑话也只有他敢开。
“无事,只是发觉时间过得真快。”仿佛那些过往如云烟缥缈,只有她被过往缚住,逃不掉忘不了。
“主子这话说的,能不快吗?属下还有半月就该是弱冠之年,初见主子时,可才十二岁呢。”
若羽见扶若没有叫他起来的意思,于是自己站了起来,顺着扶若的话,说了一长段话。
八年了呢,主子都从小姑娘变成大姑娘了。
扶若面色稍稍柔和了些,语气带着承诺,又有些怅然,“等你加冠之时,本宫定然送个大礼。”
上一世,没有等到若羽加冠,便早早去了,这一世,绝不会如此。
若羽笑嘻嘻的摇摇头,半点不客气的回答,“那感情好,说起来每年生辰,属下可都等着主子您的礼物,今年这话说的,更期待了。”
若羽的生辰,是他成为扶若影卫的那天,这是扶若定下的。
原本作为皇家影卫,若羽是不会拥有生辰的。
扶若往椅背上靠了点,略有些闲适的应道,“行了。发现什么了?”
话题转的太快,若羽并未有什么意外,这就是扶若一向的风格,他已经习惯了。
“主子,属下派人查探到,那日易公子所处位置走水去了前两个多时辰,莫家的人去过一次,停了不到一炷香时间就走了。”
莫家,是扶珏母妃的母家。
话音方落,室内没有回应,扶若手上拿着一份信纸,视线却没落在上面。
走水前两个时辰到,停了不到一炷香时间,算算时间,似乎与莫家人的关系不大,也好像跟扶珏扯不上关系。
只是按照这样来说,那走水又是谁干的呢?
“人只去过一次,火是怎么回事?”扶若抬眼看向若羽问道。
若羽皱了皱眉,方才的笑脸早已不见,话里带着些自责,“这……主子,属下着实不知道为何。”
换言之,颜柳阁易清房间走水,似乎确实与扶珏无关,毕竟,他们找不到证据证明。
但其实这种东西,只要问问当事人就好,可受伤的那个人,是个小傻子,而且记性好像还不怎么样。
“无论如何,此事定与扶珏脱不了干系,你且继续看着他。”
非是扶若死心眼,而是她知道,扶珏那一派里面,除了他,各个心肠都不是一般的狠。
不是扶珏,也会是他的人,更有可能是那个女人。
想到这里,扶若便有些期待了,她历来情绪多变,计划易变,常常一天一个计划变四五次。
就像中午她还在纠结是否不与扶珏争,这会儿想到他背后的那个人,却冒出了期待。
人生在世,棋逢对手,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不提扶珏对她做的事,倒不如,她现在就等着扶珏出错,然后步步紧逼,与那人对上。
上辈子她只听说过那人,可从未正面对上。
其实她担心的,从不是扶珏,而是……他暗地里的那人。
上辈子到死,她都不知道扶珏背后的人是谁,这辈子无论如何,她都要把那人逼出来。
想到这里,扶若脑海里兀的闪过一抹青影,勾着冷意的眸子,渐渐掀起波澜。
还有这个人,更是她最致命的对手。
两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呵
若羽听完吩咐立即领命,然后又把其他重要事务,挑挑拣拣了些紧要的,禀报给扶若。
等到事情说完,最后他突然的问了一句,“主子,易公子以后怎么办?”
扶若正蘸着墨的毛笔重重在砚台里一压,动作顿住半天都没有回答,怔忪的看着宣纸,眼里情绪复杂。
带小傻子回公主府的那天,她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好不容易能够改变惨剧,所以去救。
只是为了报易丞相的教导之情,更为了抚慰自己心中的愧疚感。
但今天这半天的相处下来,扶若清楚的意识到,若是她不好好对待易清,易清真的没有半点自卫能力。
她不能救他逃出生天,又放任不管,这对小傻子来说,太残忍了。
这样想着,扶若重又换了只毛笔,在折子上批改,淡然的回答道,“本宫想护住他。”
没有别的想法,只希望他总是脸上带着甜甜的笑,眼里有着亮亮的光,走路蹦蹦跳跳的,从不会忧愁烦恼。
“属下明白了。”若羽默了一瞬,继而十分坚定的声音响起,于是有些事情,就在这短短两句话里,成了定局。
临渊阁里的易清,又试着与许木沟通了一阵子,但无奈每次结果都是不尽人意。
还是没有醒吗?
小木头,你太贪睡了吧,想想我当年,那可是每天早上六点半起来的人,一天就睡七个小时,害,可累死了。
即便易清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越加强烈,他依然这样安慰自己。
负责照顾他的下人,都退下了,有两个守在外厅的榻上,易清就躺在床上,脑子里面回想这一天的事。
稀里糊涂睡一觉,就从自己家里那个小床上,穿越到了古代惨遭灭门的丞相嫡子身上。
嫡子原身还没有完全死掉,但是现在却联系不上他的魂体。
然后还遇到了颜值贼高的长公主,以及府里的下人,颜值也都还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