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不以为意道:“少爷说这东西姑娘一直挂在脖子里,一定对姑娘很重要,所以就让我暂时替姑娘收了起来,等姑娘醒了再交给你。”
“嗯嗯,是很重要,非常重要。”陆忆然闪闪发亮的琉璃吊坠捧在手心,“它是我回家的唯一东西。”
之后的几天,陆忆然的伤慢慢地好转了,风潇月也每天都会来看她。而他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带一些东西来给她,从日常需要换洗的衣服到发带首饰,可谓一应俱全。
虽然他留的时间并不多,两人之间的话题也无非就是那些嘘寒问暖的客套话,但也足够让陆忆然心里感到暖暖的。毕竟她初来乍到,能够马上找到了住的地方,不至于露宿街头,又遇到这么一个关心她的人,可不容易啊!有的时候也会突然觉得,其实为他莫名其妙地挨了那么一刀,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第五章 乘凉
立夏时节,火红的太阳高悬于天空,异常闷热。
这日,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的陆忆然终于能够下床走动了。由于她住的院子比较僻静,周围又鲜少有人出没,所以她很随意地只穿了身亵衣亵裤,就坐在院子里的凉亭下乘凉。
将衣袖撩到手肘处,陆忆然趴在围栏上,对着池中的金鱼大眼瞪小眼。
这些天她已经从月儿那里旁敲侧击到,她现在所处的朝代叫大齐,是历史上所没有的朝代。国主复姓慕容,听说乃是一名年仅二十二岁的少年,文韬武略,德才兼备,即位四年便令群臣臣服,内无忧,外无患,深得人心。
听说他有一个皇兄,三年前请旨入民间体察民情,至今未归。外界有传言称他不幸在路上遇刺而亡,也有人曰他因不甘登上皇位的不是他,而投奔敌国,更多的声音则是说他无心朝野纷争,从而避世隐居。
当然这一切对陆忆然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事情,世人有多少张嘴,就会有多少种不同的答案,她不关心,也没兴趣知道。既来之,则安之,有那么多时间去关心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倒不如好好想想等她伤好了以后该怎么办才是真的。
唉,虽然无意中救了人家,可她似乎也不能一直赖在这里不走吧。
陆忆然陷入了对未来的极度迷茫之中。
正在这时,一个青衣男子从院前经过,看到陆忆然时,脚步顿了顿,眼里飞快的涌现了一抹诧异,然后调转步伐,疾步朝陆忆然走来。
“不知姑娘是何人,为何会在风府?”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好大一跳,陆忆然轻拍着胸口转过身。这是一张陌生的脸,也是她来到这里以来见到的第二个男子。他的相貌生得极好,不似风潇月般极具诱惑,但却令人赏心悦目,也算得上是人中之龙了。只是为何他看她的眼神,似乎带着点……敌意呢?
陆忆然有些不解地歪了歪头,打量着这个手中执着剑的男子。
见她半敞着衣襟,青云微微皱了皱眉:“姑娘为何不说话?”
“啊?哦,我没想好该怎么说……”唔,其实她是在想,他若是把手中的剑换成扇子,会不会更能突显他的气质呢?明明俊俏地挺像个书生的啊。
“那就请姑娘想好了再说。”对于眼前这个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双眼直愣愣,一点也不知避讳地看着他的女子,青云的语气带着些许不悦,对她实在是没有好感。
“我叫陆忆然,是风潇月的救命恩人。对了,你是谁啊?”陆忆然热得不行了,随手拿起了旁边的扇子使劲地扇着,还不忘喝了一口月儿早先替她准备好的冰镇酸梅汤。
真不知道这古代的人是怎么活下去的,这么热的天,这人工的轻风,一点都不解暑啊!
青云眼中的异色更浓,突然长剑直指陆忆然,脸上一片肃杀之气:“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望着离自己鼻梁只有一寸的剑心,陆忆然的眼睛很快就扭转到了一个极为奇怪的角度。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向后退,一点一点拉开距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都说女人善变,她看这男人如果变起脸来,可比女人快多了,狠多了,又莫名多了!
“兄台,我已经说了,我是陆忆然啊。”他是聋子么,她的声音不算轻啊。
陆忆然悄悄地伸出手想要把这个危险物体推离,却不想他手上用了尽,剑又弹了回来,打在她的手上,疼得她连忙把手指含在了嘴里。
“我管你什么陆一然还是陆二然的,就算你有姐妹也救不了你!还不快老实交代,你混入风府有什么目的?!”
她初来乍到能够什么目的啊?陆忆然很无奈,她真的很想告诉他,她的忆是记忆的忆,而不是一二三四的一啊!
“那个……你能不能先把剑放下?这样你不累,我看着都累啊。”陆忆然小声地讨好道。
青云瞥了她一眼,然后收起了剑:“看你也逃不出我的掌心!”
“是是是,我逃不掉,也不会逃的。”她才没那么傻跟手中有家伙的人对着干呢!虽然并不知道他是谁,不过在救兵没有出现之前,她还是乖乖的吧。
就在青云以为她要老实地交代自己的目的之时,陆忆然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不知兄台可否听说过一句话,叫做‘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青云沉默,脸色稍稍有些暗沉:“这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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