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这样耍赖的,小叔叔您不可以这样!”听到糖竟然还有由来,姜浅忍住眼眶打转的酸意,扯着容深的衣襬。
再度听见那声“小叔叔”,容深凤目闪过一丝无可奈何,终是熬不过姜浅的撒娇。
说自己耍赖,最爱耍赖的分明是她。
“行了行了,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朕这就说。”捏了一把姜浅红通通的鼻尖,眸中划过宠溺,一闪而逝,姜浅没捕捉到。
“那时朕常跑去京城里看戏玩耍,还天真的想要是自己生长平民百姓家该有多好,也无需整日提心吊胆有人要致朕于死地。”
“有一年瘟疫四起,人心惶惶,母妃被宫人传染得了瘟疫,那一晚全太医院都被请到即将临产的嫔妃宫里,母妃只能裹着破了洞的被子缩在里头。”
想到那时的场景,容深眼眸一暗:“那时朕实在想不到法子,只能跑到宫外寻大夫,但夜已深,没有大夫愿意出来看诊,还有人把朕当成骗子,大声躯赶。”
“朕最后依然没有救回母妃,她死后的第三天,才传到父皇耳中,呵,真可笑。”那时的场景历历在目,先皇冷漠的神情和无关紧要,都让容深彻底对皇家失望。
年幼的他看透皇家无情,毅然决然自请到军营锻炼。
待在军营里的年份,比在宫里还要长,也因为这样为登基打下基础。
重生前被容煊命为摄政王,美名曰监国,实则收烂摊子。
宠妾灭妻,昏庸无能,为了避免姜浅重蹈覆辙,容深这世才亲自钦点她入宫为后。
说是报恩也不为过,毕竟那锦盒伴随自己多年,挺过艰辛。
但姜浅似乎过的不愉快,正确来说,是心没放在宫里。
不过,这阵子姜浅明显的变化,对自己的亲近,容深确实感受到了。
至于容煊,若这世依然不受教,那他也只好亲自收拾了。
凤目划过一阵杀意,下一刻,自己膝上传来重量,乌黑亮丽的长发随着动作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度垂落至地,白嫩的小手放在他掌心里,轻轻拍着。
是姜浅。
这个动作,这个场景,都和当年一模一样。
“小叔叔,您别难过了,以后会有臣妾陪着您呢。”
简短一句话,便让容深的心底升起暖意,面上的冷冽消融散去。
“知道朕为何天天来凤仪宫吗?”容深把玩着滑嫩的小手,漫不经心道。
姜浅从膝上扬起头,晃了晃:“因为臣妾可爱?”
“呵,皇后要怎么想也行,但最重要的还是子凭母贵,朕不希望钰儿步上朕的后尘。”
“皇上……”
原来背后有如此涵义,姜浅懵懂地点头,直到身子腾空,她才惊觉不对。
“皇上皇上,臣妾的睡姿您是知道的,蛮横不说还会胡乱打人,为了您的龙体着想,您还是回朝阳殿吧,不然到其于妹妹宫里也是好的,省的她们一天到晚和臣妾抱怨皇上您偏颇。”
姜浅双手抵在容深的胸膛,一脸惴惴不安,看起来相当害怕。
容深今日本就不打算“料理”她,但听见方才那些番话,思绪有些复杂。
别的嫔妃恨不得他天天留宿好诞下皇子,就眼前这女人当他如猛虎野兽,求他赶紧离开。
姜浅越这么想,容深便越不顺她意。
“皇后的睡姿乖巧安静,朕是见过的。”脑中闪过上次起身的场景,女子缠在自己身上紧抱不放,害得他早朝差点赶不及。
容深明目张胆睁眼说瞎话,姜浅敢怒不敢言。
“至于,说朕偏颇,朕是皇帝,想去哪就去哪,她们嘴碎,就直接让她们挨版子,学学规矩。”
姜浅:“……”
这么霸道威武的吗,姜浅绝不会承认,她被容深那番话给吸引到。
“她们可是皇上的嫔妃,您这样会不会太……”
“冷血无情?”
姜浅说不出后面那句,容深替她补上,顺带反问回去。
姜浅一噎,唇瓣动了动,回答不上。
容深叹息,将姜浅放在床上,低头吻住,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浅儿,你只要知道,很多事情皆非朕所愿。”
“睡吧,今晚朕不动你。”
手轻轻一挥,烛火熄灭,姜浅睁着杏眸,还在思索方才那番话,还有那声浅儿。
如此的熟悉,如此的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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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叩谢
一夜好眠,待姜浅起身早已过了用膳时辰。
“娘娘,您醒了正好,宁妃娘娘在正殿求见。”
“宁妃?”苏敏敏?
“等了多久。”姜浅掀开床幔起身,容深三不五时前来令她感到困扰,但因为同床共枕而远离梦靥,光这点,姜浅便舍不得推开。
“整整一个时辰。”
“不见,未到请安时间,请她回去吧。”
姜浅坐在梳妆台前,桑果接过木梳,整理姜浅的长发。
“奴婢也是这么说,也请宁妃娘娘先行回宫,但宁妃娘娘坚持,一定要见到您,说是私事。”
私事,她与苏敏敏能有什么私事,等等,难不成是前几日奏折上的那个?
“行吧,既是私事,本宫就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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