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后,徐卫军就抽了个空去其他大队询问有没有人能打井的,这打井可是个技术活,要打井,得先找到能出水的地方,就这一点儿,就得有本事的人才能干得来。
东风生产大队的那口井还是清朝时期时村子里的村长请个姓柳给打的,到现在还一直出水呢,就算碰到大旱天气,这口井也不干,足可见那打井的人的本事。
也是凑巧,徐卫军还真打听到有这本事的,在跃进生产大队。
徐卫军去请人家的时候,听见那人姓柳,便笑着说道:“柳大哥,你这姓和我们大队里打那口井的人姓氏一模一样,该不会你是他的后代吧?”
那柳兴华听见这话,顿时愣了,他拍了下大腿道:“我说刚才你说你是东风生产大队的我怎么觉得那么耳熟,你们大队那口井还真是我爷爷打得,以前我爷爷还带过我去你们大队里瞧过呢。”
“这倒是巧了!”徐卫军惊讶不已。
“得,冲着咱们这么有缘分,这口井我算你便宜些,七十元,我给你全包了。”
柳兴华笑呵呵地说道。
徐卫军一想,这也不贵,便点头道:“那行,您看什么时候过去?”
“就今天吧,我跟我媳妇说一声,带我儿子一块儿去,让她给队长请个假。”
柳兴华说道。
他也知道这徐卫军既然找上门来,肯定是急着想打井,因此能快一点儿便是一点儿。
“那咱们走吧。”
徐卫军也高兴了,这爽快人碰见爽快人,那就是好,都不必拖拖拉拉。
柳兴华跟媳妇招呼了一声,带着儿子便和徐卫军去了他们东风生产大队。
两个大队离着也不远,但走路还是得花小半个时辰。
他们回来的时候,老徐家刚好在张罗着吃午饭,刘翠花瞧见他们来了,又是端水给他们喝,又是让白大妮去洗了毛巾给来他们擦了擦脸,还拉着他们坐下来吃饭。
柳兴华父子盛情难却地坐下一起吃了午饭。
等吃了午饭后,柳兴华便撸起袖子,道:“大叔,大婶,咱们既然要打井,那就赶紧吧,免得耽误你们家用水。”
“不用急,你们父子俩走了那么长时间的路,先坐着休息下吧。”
刘翠花摆手说道。
那柳兴华也是个热心肠的,听了这话,反倒说道:“没关系,我们刚才已经休息过了,还是赶紧干活,大婶,你们的井想打在哪里?”
“就在外头院子东边。”
刘翠花带着柳兴华父子走到院子里头,指着东边一个角落说道:“就打在这里。”
“那您先等我看看下头有没有水眼。”柳兴华说道,他们来的时候就把家伙也带了过来,什么铁锹、钉耙都齐全。
大人小孩子们都出来外头看热闹,不为别的,这打井这种事也是他们大队里百年难得一遇的稀罕事,不凑凑热闹,以后要想再碰见这种事可就难了。
那柳兴华用锄头把那角落的草先给刨了,而后拿着铁锹猛地一用力,就往泥土里插了进去。
旁边王奶奶家听见他们老徐家这么热闹,都走出来看是发生了什么事,当看见柳兴华把铁锹□□的时候,王老大纳闷地问道:“队长,你们家这是干什么呢?”
“哦,我们家打井呢。”徐卫军随口说道。
“打井,哦,打井?!!”
王老大那嗓门简直比喇叭还大声,他这么一嚷嚷,顿时四周围的邻居都从屋里头走出来瞧瞧是什么情况了。
瞧见柳兴华熟练地铲出一铲接一铲的土时,他们也都瞧得目瞪口呆。
“你们家打井啊?”陈婶子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头瞧,惊奇地说道。
“对。”白大妮得意地点了下头。
柳兴华没理会这些人的话,他蹲下身,用手搓了搓刚从下头铲出来的泥土,而后仰起头冲着刘翠花说道:“大婶,这地方能打井,你们要是不改变主意,咱们今天就说定,明天我去采买材料,开始动工。”
“行,就这地方吧。”刘翠花果断地说道。
“得嘞。”柳兴华站起身来,将土都重新填埋了回去。
柳兴华干完这事,把手上的土拍了拍,道:“那我们这些铁锹就先放在你们这里,也免得拿着来回跑。”
“放心吧,你把东西放在这里,保管不会丢。”
刘翠花说道。
众人心里暗道,可不是嘛?现在整个大队都知道刘翠花一巴掌打碎了石磨,这得是多没长眼睛的人,才会找到他们家来偷东西,这不是找死吗?
柳兴华走后,大家伙就都从外头走了进来。
王奶奶更是八卦地拉着白大妮问道:“大妮,你们家真要打井啊?”
“那可不,人都请来了,难道还能是开玩笑的?”
白大妮得意地扬起下巴说道。
“哟,这打井可得花不少钱呢,你们家哪里来的钱?”王奶奶探寻着问道。
“你问这个干嘛?”白大妮警惕地看着王奶奶,心里带着戒备。
“嗨,我这不是随口一问吗?”王奶奶嬉皮笑脸地说道。
“那你怎么不问问我啊?”
刘翠花斜眼看了王奶奶一眼,她摇着手上的葵扇,“我人就在这儿,你不问我问我儿媳妇干什么?”
王奶奶这不是前阵子得罪了刘翠花不敢和她说话吗?再说,那刘翠花是什么人,她还能不清楚,那嘴巴严实得很,就跟河蚌似的,撬都撬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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