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就是随便问问。”
王奶奶尴尬地扯了扯唇角,笑了笑。
“哼。”刘翠花冷哼了一声,“行了,你也不必打听,这打井的钱是我卖了我婆婆留下来的戒指出的钱,来历干净着。”
“那是,那是,谁说你们家钱来历不正了。”
王奶奶谄媚地说道。
她心里头却暗自嘀咕,这刘翠花这话谁知道真假,她平常也不戴那枚戒指,就算没卖,谁也不清楚。
老徐家要打井的事随着一阵夏风传遍了整个生产大队。
知青们得知之后,都不禁感叹,没想到这老徐家竟然是个殷实人家,怪不得之前刘绪芳说徐甜甜他们偷钱的时候,徐卫军和刘翠花压根不信,感情是人家家里有钱,压根不差那三瓜两枣的。
徐卫业家中。
徐卫业正扶着墙角,艰难地走路,就听见外头林芳气冲冲地摔门的声音。
没过多久,林芳就蹬蹬蹬地走进屋里来,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时间点你不是要挣工分吗?”徐卫业蹒跚地走到林芳旁边,气喘吁吁地坐下说道。
他这阵子正在重新走路,每天都走得格外痛苦。
“别提了,你不知道,我刚去田里,那赵大娘就对我说,你妈他们家打了水井!”林芳气得拍桌子,可她力气不如刘翠花,就算拍桌子也只能是把自己手给拍疼了。
她疼得扇着手,对着手直吹气。
“之前她不借给咱们钱,现在倒好,有钱打水井!”
林芳说起这事,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说道:“几个月前向北就说那徐甜甜见到了金条,那死老太婆不肯承认,现在还不是拿钱出来花了,还说什么是拿她婆婆给的金戒指卖了有的钱,我呸,糊弄谁呢!”
这理由的确是糊弄人,可是谁也没证据证明刘翠花没卖戒指。
这就是刘翠花的聪明之处了。
徐卫业一听这事,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要我说,他们既然有打水井的钱,就肯定有更多的钱。”林芳转过身对徐卫业说道:“这里头的钱,应该有咱们的一份才是。”
“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徐卫业不耐烦地说道,“咱们现在都分家,就算老徐家再有钱,也和咱们没关系。”
徐卫业的这番话如同一盆凉水一下子浇灭了林芳心头的灼热。
林芳咬着下唇,心里头委屈得跟吃了黄连似的。
徐向北从外头跑进来,就瞧见夫妻俩寂静无声地坐在桌子旁边,她眼睛转了转,一下子猜到林芳和徐卫业不高兴的原因了,现在老徐家要打水井的事已经在大队里传得沸沸扬扬,就连徐向北去找林卫星、林自力玩,也听见娘家大伯母和二伯母在说起这事,她们两个当然是对老徐家打水井的事羡慕不已,末了还不忘抱怨当初小姑和小姑丈非要闹分家,现在啥好处都没落着,反而还三不五时地上门借粮食。
徐向北就是在林卫星他们家那边听到这些话,才不乐意呆了,跑回家来。
“爸,妈,你们是在为爷奶家打水井的事不高兴吧?”
徐向北跑到两人中间,冲着二人说道。
“你知道你还说。”林芳没好气地白了徐向北一眼。
“妈,我知道你们羡慕他们家,但是咱们家的好日子也很快就来了,以后可以不必羡慕他们了。”
徐向北爬到椅子上,冲着林芳和徐卫业说道。
“什么好日子,你自从以前到现在,哪回说准了。”林芳哼了一声,说道。
“我是说准了,只是被徐甜甜抢走了咱们的福气,不过,这回她肯定抢不走了。”
徐向北拍着胸口,笃定地说道。
“闺女,你又做梦了?”徐卫业眼睛一亮,巴巴地看向徐向北。
徐向北点了点头,“爸,我昨晚梦见咱们这边跑来一个从朝鲜那边逃过来的,那人还杀了人,公安局悬赏只要抓到他就给发好多好多钱。”
这事是徐向北最近才记起来的,她关于上辈子的记忆也有限,只记得一些大事,比如说刘翠花瘫痪,后山发现金条,还有这脱北者的事。
这脱北者记忆中好就是她爸给抓的,抓到这脱北者后,上头不但给了奖金,还让她爸爸到四周围的大队去做演讲,风光无限,借着这个机会,她爸还成了公务员,比二伯的官位还高。
徐向北想着,上辈子这机会就是她爸的,这辈子这机会她更加不能让徐甜甜他们抢走!
“杀人犯?!”
徐卫业一听,吓得脸色煞白。
他这辈子都是在地里刨食,干过胆子最大的事无非就是分家,叫他杀猪杀鸡成,叫他去抓个杀人犯,那是绝对不成的!
徐向北一瞧她爸的脸色,就知道她爸给吓到了。
她忙说道:“爸,你不用担心,那人压根不可怕,梦里头他轻易就被你抓起来了。”
徐卫业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他是想发财,想过上好日子,可他压根不想去冒这个风险,何况那还是个杀人犯,能杀一个人,就能杀第二个人。
见徐卫业还不松口,徐向北顿时急了。
这可是他爸唯一的机会了,要是再抓不住这个机会,日后他们家哪里来的好日子过。
徐向北有心相劝,可她知道她爸就是个犹豫寡断的人,要是逼得急了,说不定反而不答应,因此便道:“爸,你这几天好好考虑,我估计用不了几天,二伯就会开会说这件事,到时候你再做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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