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脱北者要迈步朝前走去的时候,角落里一道黑影窜了出来,平安眼明嘴快,一口咬在了那脱北者的小腿上,这一口可真是狠,那脱北者疼得惨叫一声,一脚朝着平安踹去。
平安可不傻,咬了后扭头就跑,那脱北者一脚落了个空,来了个大劈叉,□□都裂开了。
可他的脚却是踹中了鸡窝,鸡窝里原本安心睡觉的公鸡母鸡被这么一踹,都瞬间惊醒了,暴怒的母鸡从鸡棚里跳了出来,对着脱北者就是猛地一顿啄。
有人说大鹅是农村一霸,其实倘若他们见识过母鸡的厉害,就绝不会这么说。
母鸡那啄人叫一个疼,而且还记仇,生产大队就有个小孩得罪了家里养的母鸡,天天被母鸡追着满村跑。
这些母鸡也是狠,别的地方不啄,直接啄在了眼睛上,疼得那脱北者捂着眼睛惨叫个不停,他捂着眼睛狼狈地站起身来,想转身逃跑,可没有眼睛看路,却是跑错了方向,一头插进了水井里。
外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老徐家和王奶奶家的人都被惊醒了。
“老伴儿,快起床。”
刘翠花推了推还在睡觉的徐志强,抄起床头柜旁边的菜刀。
“咋啦?”徐志强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问道。
“还咋啦,外头那么大的动静你没听见啊,不会是那杀人犯跑咱们家来了吧。”
刘翠花额头上满是冷汗,她这句话顿时让徐志强的睡意一下子灰飞烟灭,徐志强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徐甜甜被这动静吵醒,也跟着起来,却被徐志强拦在屋里,“甜甜,你别出去,在屋里呆着,要是外头动静不对,就赶紧跑。”
“爸,妈……”
徐甜甜这时候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不对,她的脸色露出惊恐和担忧的神色。
刘翠花和徐志强两人却不由分说地把门带上,朝外头走去。
他们俩一出来,其他各房的人也都拿着家伙出来了。
刘翠花提着油灯走在前头,她轻轻打开堂屋的门,往外瞧了一眼。
院子里到处都是凌乱一片,水井那里还有半截身体搁在那挣扎呢。
“汪汪汪!”
平安从角落里冲了出来,冲着刘翠花等人叫了几声,又朝着水井那边跑去。
刘翠花瞧见平安,心里头顿时便安定了几分,她冲着众人招了招手,朝着水井旁边走去。
借着煤油灯,刘翠花看清了情况,扎在水井里的这人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这里有把木仓呢!”徐卫国指着那人手臂旁边说道。
刘翠花连忙把木仓捡了起来,随手塞给了徐卫国,“你拿着!”
“啊?”
徐卫国手忙脚乱地拿着手木仓,脸上满是惶恐神色。
“卫军,这八成就是那杀人犯,快去喊人来,卫党,去拿绳子来把人捆起来。”
刘翠花果断地发号施令。
儿子们都立即反应过来,徐卫党跑进屋里头,拿了一捆绳子,刘翠花把那人从水井里提了起来,甭管死活,先把手脚给绑死了!
“咚咚咚!”
徐卫军拿着锣鼓,走出屋里,在大街上重重地敲了几声。
各家各户原本在熟睡,听见这动静,都被吓得从睡梦中惊醒,循着声音走到老徐家来。
众人到达的时候,王奶奶正冲着徐卫军问道:“队长,这是咋了这是?”
“抓到杀人犯了!”徐卫军简明扼要地说道。
他这回答险些没把大家伙给吓尿了。
“杀人犯,杀人犯在哪里?”
王老大问道。
“就在我们家里。”徐卫军指了指身后的老徐家。
他冲着睡眼惺忪的赵兴旺说道:“兴旺,你带几个人快跑去公社书记告诉书记,让他通知公安局的同志来一趟。”
“啊,好,好。”
赵兴旺猛地一惊醒,揉了揉眼睛,答应一声,带着几个大壮伙子朝公社赶了过去。
大家伙一窝蜂地挤进了老徐家里,刘翠花正让卫党和卫国把那杀人犯拖到院子中间,此时油灯一照,那杀人犯便迷迷瞪瞪地醒了过来,瞧见淡蓝光线下,四周围几十双眼睛,吓得尖叫一声,又撅了过去。
“这,这就是那杀人犯?!”
听到消息跑来的赵大娘吃惊地指着杀人犯,问道。
“就是他,他手上还有木仓呢。”徐卫国拿出刚才刘翠花给的木仓说道。
“卫国叔,让我摸摸那把木仓。”
王饱饱羡慕地朝着徐卫国伸出手去,却被王奶奶把手拍了下来,“胡闹,木仓这种东西是可以随便拿的吗?要是走火了,打到人,你付得起责任吗?”
王饱饱扁了扁嘴,脸上露出委屈的神色。
不过,王奶奶这话却是提醒了徐卫国,他连忙把木仓拿到柴房里放了起来,免得他自己拿着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哪里,开了木仓。
公社书记收到消息,很快就带着公安局的同志赶到东风生产大队来。
他们赶来的时候,天也已经蒙蒙亮了。
蔡书记等人还没走进老徐家,就先瞧见了屋子门口角落里的徐卫业。
“这徐卫业怎么在这里?”蔡书记纳闷地站住脚步,上下打量了被捆绑的严严实实的徐卫业一眼。
说起来也不知道是这徐卫业倒霉还是他走运,昨晚上大家伙闹哄哄的都在看杀人犯,谁也没留神屋子外头还有个他,可徐卫业想跑也跑不了,他手脚都被绑着,压根动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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