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指着徐卫党,难以置信地说道:“老三,你就真相信她的鬼话?”
感情她儿子就是这个傻子。
“以前她不学好,你们说她,如今她学好了,您还怪她,这,这……”
徐卫党也觉得他们这边挺委屈的,怎么好事从来没摊上,坏事经常找上门。
“好,好,你就当我今天多事,白春桃,我告诉你,咱们走着瞧。”
刘翠花瞪了白春桃一眼,气冲冲地说道,等说完这话,她不顾徐卫党的脸色,转身就走。
白春桃眼中掠过一丝笑意。
她对一脸为难的徐卫党说道:“卫党,我早说了,你妈对我们有意见,你看,我为咱们小叔说那么多的好话,她一点儿情分都不领,回头还来找我们的麻烦。”
徐卫党闷不做声,但心里头却有几分不高兴。
白春桃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让刘翠花和徐志强蹿说徐卫党和她离婚,哼,她先让徐卫党厌恶了他们老两口,看到时候,他们说话,徐卫党还听不听?
至于,徐卫家想考上大学,那是白日做梦,就他徐卫家也想当大学生,那癞□□都能吃上天鹅肉了。
刘翠花在徐卫党家里受了一肚子的气,回来的时候脸色都是铁青的。
白大妮瞧见她的脸色,心里头一跳,忙问道:“妈,你这是去哪里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刘翠花本来想说,可瞧见一旁的徐卫家,话到嘴边却还是咽了回去,她不想让徐卫家难过,“没什么,刚才在路上碰见一条疯狗,老大家的,你来干什么?”
“哦,对了,妈,我是来找你们商量件事的。”
白大妮瞧得出刘翠花不想说这事,便识趣地把话题转移开。
“啥事啊?”刘翠花问道。
“是这样的,妈,咱们前几天在县城逛的时候不是瞧见不少小商店吗?我想,去县城试试,开家裁缝店。”
白大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她这主意其实前几天的时候就有了,但前几天那会子徐卫家在高考,白大妮便不好意思说这事来打扰刘翠花他们,直到今天,她才拖着徐卫国来说这事。
“开裁缝店?”
徐志强脸上露出了吃惊的神色,连烟杆都顾不得抽了。
刘翠花也是满脸的震惊,她是真没想到白大妮不声不响地就有这么个念头,这可真是令人吃惊。
“是啊,妈,大妮做衣服的手艺不是挺不错的吗?她说县城里头那裁缝铺的手艺都没她好,她要是去开裁缝铺,肯定能赚钱。”
白大妮朝徐卫国使了个眼神,徐卫国连忙出声说道。
“开裁缝铺不是不行,”刘翠花坐了下来,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只是现在开这裁缝铺有些不太稳妥吧。”
“妈,县城那么多人都开了,就算真不妥,到时候咱们瞧情况不对,收了也行啊。何况这几年您不一直在说,政策在慢慢放开嘛,连高考都恢复了,这做生意肯定也没问题,不像以前那样是割资本主义的尾巴。”
白大妮劝道。
刘翠花是瞧出来了,这白大妮显然心痒了很久,连这些话都能说出来,可见是早就在盘算了。
她道:“你说的也对,只是你想好没有,县城那边咱们人生地不熟,只有我妹妹他们一家亲戚,你们如果在县城开裁缝铺,那得有个铺面吧,得有台缝纫机吧,还得买各种布料,这哪样不要钱,所有的东西七七八八加起来,前期投入的成本少说得一百元,分家的时候你们家分了其七十多元,就这点儿钱,要是赔了那你们家可就一毛钱都没了。”
“妈,您说得这些我们心里也有数,我们早就想好了,缝纫机我们打算买二手的,二手的便宜,六十元就能买到,剩下的铺面、料子十元钱都能打底。”
白大妮说道。
刘翠花仔细地听了之后,深深地看了白大妮和徐卫国一眼,“这么看来,你俩是铁了心要干这裁缝铺了?”
“实话和您说,我俩是想挣大钱,这地里刨食又苦又累,一年到头都挣不了几个钱。”白大妮诚实地说道:“我们瞧那裁缝铺一天要是能卖出两件衣裳就能挣三四元,扣除那本钱,能净赚一元多,这一年到头不定能挣个百多元,这笔钱要是靠种田,恐怕十几年才能够攒出来,向东和向南这两孩子都是会念书的,我们打算将来供他们去读初中,高中,要是能考上大学,无论是哪个孩子我们都想供出去,这前前后后得花好些钱,不寻条出路,是不行的。”
徐卫国在旁边点了点头。
他这人性子老实保守,如果不是白大妮对他这么说,他是绝不会想到去县城闯一闯这事的。
徐卫家高考这件事,虽然结果还没出来,但是对他们来说却是个极大的鼓舞,因为无论徐卫家考没考上,他的前程,命运都将和他们截然不同,以徐卫家的高中学历足以在县城里找个铁饭碗,过上吃供应粮的日子。徐卫国等人瞧着,自然也想让自家孩子和徐卫家一样。
这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不好过啊。
这几年风调雨顺,他们都得从年头辛苦到年尾,才能有饭吃,以前闹旱灾、洪灾的时候,那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甚至有人连土都吃不上。
能有机会让孩子们过上好日子,徐卫国自然愿意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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