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死了你,你妈还在这儿呢!”白大妮一听这话,既好气又好笑地弹了徐向东一个脑瓜崩。
“哎呦,妈,我是不是您亲生的啊。”
徐向东捂着脑门,抱怨道。
“不是亲生的,你现在就被我打死了。”白大妮无情地说道。
徐向东顿时竟无言以对。
徐向南在旁边捂着嘴巴偷笑,她哥哥这个傻子,就是不知道学乖。
坐火车对刘翠花等人都是大闺女上花轿——头一回。
一行人一大早匆匆忙忙出发,等坐上火车的时候,他们才有一种安定的感觉。
火车上人来人往,挤挤挨挨。
刘翠花拉着徐甜甜的手,寸步都不敢让徐甜甜离开自己的视线。
她可听说了火车上的人贩子不少,这要是甜甜被拐走了,刘翠花是哭都没地方哭了。
“甜甜,你在火车上得一直跟在妈身边,一步都不能离开。”
刘翠花冲着徐甜甜叮嘱道。
徐甜甜点了下头,她朝对面坐着的谢云清看去,两人相视一笑。
白大妮此时正兴奋不已地东张西望。
她是头一回坐火车,对什么都感到新鲜,等火车开动后,白大妮趴在窗口,朝着外头看去,瞧着那些飞快地流逝的景色,赞不绝口地说道:“这火车是真快啊。”
“那可不,咱们离北京那么远,火车要是不快,咱们得什么时候到北京?说不定都得耽误小弟去大学报到了。”
徐卫国喝了口水,说道。
他们旁边坐着的一对父子听见这话,便转过头来看着他们。
“你们也是去上大学的?”那面容黝黑的男人问道。
“是啊,我们家幺儿考上了北京的大学,你们也是吗?”
徐志强露出一个自豪的笑容,冲着那男人问道。
那男人点了下头,脸上也有同样的笑容,他笑着说道:“我家儿子也考上北京的大学,是叫什么人民大学。”
“中国人民大学,爸爸。”
他旁边那面容清秀的男生无奈地说道。
“对,对,中国人民大学,一听这学校就很不错。”那男人高兴地说道。
“这么巧,我们也是中国人民大学的。”
徐卫家惊讶地说道,“你该不会是隔壁县哪个全省第二宋远志吧。”
“我就是宋远志。”宋远志愣了愣,说道,他愣了片刻后,从背包里掏出一张报纸,打开来,瞧了瞧上头的照片,既惊又喜地说道:“你是东城县高中的徐卫家吧,刚才你们上火车的时候,我就说瞧着你有些眼熟,果然是你,咱们全省第一。”
徐卫家被夸得脸上有些泛红。
他摸了摸后脑勺,道:“侥幸而已,我昨天还想今天在火车上会不会碰见去上大学的人,没想到还真的碰见了,咱们也算是有缘分了。你是哪个系的?”
“数学系。”宋远志说道,“我本来想去物理系,可是我们老师说数学系更适合我,所以就报了数学系,你呢?”
“我也是,这下好了,咱们以后还是同班同学了。”徐卫家高兴得不得了。
这人在异乡能有个熟人在旁边,心里也安定不少。
徐卫家虽然十七八岁了,可到底是头一回出远门,而且去的还是大老远的北京,一学期就能回一次家,要说心里头不紧张,那是假的。
现在能有个熟人,真是再好不过了。
“那可真好,以后你俩可以互相照应了。”
那男人也高兴地说道。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包瓜子,道:“这火车到北京还有十几个小时呢,咱们干脆坐着聊聊天吧,大哥,大姐,您吃瓜子,这都是我们家自己炒的,可香着呢。”
“多谢,多谢。”
徐志强连忙接过手来,也拿出带来的水果和干粮。
两家人凑在一块儿,边聊天边吃东西,十几个小时的时间倒也不那么难打发。
徐甜甜和谢云清两个小孩子都插不上嘴,不过,他们两也不觉得寂寞。
他们两凑在一起就有说不完的话。
当然,话说得比较多的还是徐甜甜。
徐甜甜手里拿着苹果,一本正经地对谢云清说道:“谢云清,之前我不是和你说小四十最近腿瘸了的事吗?”
“对啊,怎么了?”谢云清偏着头看着徐甜甜,“你知道原因了。”
“知道了。”徐甜甜气呼呼地咬了一口苹果,“妈给小四十瞧过了,压根没问题,它就是装成瘸腿来骗吃骗喝,妈和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呢。结果平安一追着它的屁股咬,它就顿时两条腿都不瘸了,跑得比谁都快呢。这个大骗子,骗了好多吃的,亏我还怕它瘸了腿抢不过其他公鸡,每回都单独给它开小灶。”
谢云清忍俊不禁,他打趣着说道:“物似主人型嘛。”
“这是什么意思?”徐甜甜狐疑地看着谢云清,怀疑他暗戳戳地拿她不明白的话骂她。
“没什么意思,夸它聪明。”谢云清认真说道。
徐甜甜哼了一声,她立即转过头,对着笑呵呵的谢老爷子说道:“谢爷爷,您是个大好人,您告诉我,谢云清刚才那句话是不是在骂我?”
“哈哈哈。”谢老爷子笑而不语。
徐甜甜顿时就明白了,她转过头,没好气地把刚才给谢云清的烤地瓜又拿了回来,“说我坏话,不给你地瓜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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