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柳校长声音也有些哽咽,他下乡的早,十七八岁就跟着人下乡插队,到现在都好几年了。
“知书,快别哭了,现在终邦回来了,不是好事吗?”
柳恒鑫拍了拍陈知书的肩膀,宽慰了几句。
“我这不是忍不住吗?”陈知书拿帕子擦着眼泪说道,她拉着柳校长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瘦了瘦了,你离开家的时候都一百多斤,现在瘦成这样,瞧你这脸上,都没点儿肉,妈回去可得给你好好补补。”
“妈这事不急,我不是在信里跟你们说了,我这回来是和我们大队队长他们一起回来的吗?这位是刘婶,这位是徐叔,还是徐叔的大儿子、大儿媳妇,小儿子和小闺女,这是谢教授和他孙子,这是……”
介绍到白老师的时候,柳校长脸上不禁一红,“这是白老师,我以前的同事。”
柳恒鑫和陈知书听见这话,不由得朝着白老师多瞧了一眼。
在瞧见白老师落落大方的姿态时,两人心里头便有几分满意了。
“这位就是白老师啊,长得可真俊。”陈知书夸赞道。
白老师脸上一红,显然知道柳校长已经把他们的事和家长说过了。
“爸,妈,白老师的爸妈想和刘婶他们一起去吃顿饭,咱们家要不也一起去吧。”
柳校长期盼地看向柳恒鑫和陈知书。
陈知书二人自然是满口答应。
他们之前在信封里知道柳校长和白老师两情相悦的时候,就想来看看白老师了,只是那会子柳校长还没来,他们不好去找白老师,如今两家父母都在,借着这个机会,熟悉一下也好。
“那咱们打车去吧。我知道人民大学附近有家不错的饭馆子。”
白老师爸爸说道。
“都听你的。”刘翠花说道。
众人提着行李打了几辆出粗车离开了火车站。
时间已经不早了,北京的街道上凉飕飕的。
徐甜甜趴在窗口瞧着外头的景色,脸上满是稀奇的神色。
“这就是北京?”她转过头对谢云清说道:“北京可真大啊。”
大人们听着她的童言稚语不由得笑出声来。
“小姑娘,这才哪到哪儿呢。”
开车的北京司机笑着说道:“咱们这才顶天走了小半个北京,整个北京可比这大得多了。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吧,我告诉你们,来北京得去尝尝烤鸭的滋味,不过可别去什么全聚德,我跟你们介绍一家烤鸭,那滋味可比全聚德好多了,还便宜……”
北京的司机似乎天生就格外能唠嗑。
这一开了个口子,直到徐甜甜他们下车,那司机的话都还没说完呢。
徐甜甜听得是目瞪口呆,她心想,下回语文题目,老师要是再让他们写印象最深的人,她就写这个北京司机,实在太能聊天了,不过,他说的话也很有趣,让人听来不但不觉得厌烦,还津津有味。
坐车小半个时辰,这司机就给他们介绍了不少东西,什么吃烤鸭的店啊,喝豆汁的地方,还有买衣服的街道,前两个白大妮都不感兴趣,可后者她却是追着问了好多话。
毕竟白大妮将来是打算开裁缝铺子的,这回来北京自然也不愿意错过瞧瞧首都的老百姓们穿的是什么衣服。
晚上的那一餐格外丰盛。
徐甜甜埋头吃个不停,这饭店的厨艺实在是太好了,简直和刘翠花不相上下。
谢云清自己吃的不多,吃了一些便觉得差不多了,不过他也没离开座位,而是坐在原位,拿着筷子给徐甜甜剔鱼肉。
柳恒鑫瞧见了,朝着旁边的柳校长推了推。
“爸,怎么了?”柳校长低声问道。
“别问我怎么了,你瞧瞧人家小孩子都比你周到,白老师刚才吃了几只虾,你还不给白老师剥下虾壳?”
柳恒鑫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柳校长这才反应过来,红着耳根剥了几只虾送到白老师碗里。
“谢谢柳校长。”
白老师红着脸,道了谢。
柳校长有些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笑了笑,“不用谢。”
双方父母互相交换了个满意的眼神。
刘翠花看在眼里,心里头暗暗高兴,这样看来,双方父母都很满意啊,这柳校长和白老师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可真是太好了,刘翠花当初就想撮合他们,谁知道碰上高考恢复,两人还一个考上一个没考上,为了这事,刘翠花心里头一直担心着柳校长他们俩个说不定就这样吹了。
如今看来,是好事将近了。
吃完了饭后,白老师和柳校长的双亲把他们送到了招待所里头去。
白大妮一进屋子,都顾不得欣赏这房间的布局,就一下子把鞋子脱了,躺在床上,“哎呦喂,这坐了一整天,可真是累死我了。”
“既然累,那先去洗洗脚再睡觉吧。”徐卫国说道。
“洗什么脚啊,我累得半死,对了卫国,明儿个咱们把小叔送去学校报到后,就去看看那什么女人街怎么样,那司机说了,那条街道上都是卖女人衣服的,咱们去瞧瞧北京人穿得什么衣服。”
白大妮兴奋地说道。
“我无所谓,都听你的。”徐卫国打了个哈欠,说道,他瞧了瞧墙壁上的时间,“都已经两点多了,我说怎么这么累呢?”
“是怪累的,之前听人家说坐火车挺舒服,没想到比下田干活还辛苦。”白大妮捶了捶腰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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