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在政事上,即不会鞠躬尽瘁,也不会溜须拍马,所以注定一辈子碌碌无为。
论相人,萧樱自认官司打了百十场,还算有几分见地。
果然。
那人上下打量完萧樱。
然后转身对殷九明道。
“……
她是杀人狂魔?”
萧樱这下终于明白自己惹上什么官司了。
她几乎被气笑了。
“大人,您看我这小身板,走几步便喘一喘,喘几次还要歇一歇。
能杀人?”
那坐上县令当真又看了一根萧樱,然后一本正经的开口。
“所谓人不可貌相。
杀人狂头上也不会刻字。
兴许,杀人狂便是你这么个模样。”
“照大人这么说,谁都是疑犯了?
大人头上也没刻着“善人”二字,是不是也是疑犯?”
萧樱自觉是个懂礼貌的新时代好姑娘,只是碰到这样不着四六的父母官,涵养这东西就成了累赘。
“大胆,公堂之上,岂容你这般咆哮……
来人啊,给我打……”
萧樱傻在那里。
上来便打?
她这小身板哪里受得住,好容易千难万难保住小命。
若是断送在这里,岂不她这几个月的疼便白受了。
萧樱正要喊冤,突然从公堂外窜进一个人影。
那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堂前。
“大人,她不是……
人不是她杀的……”
是小秀才。
“吴仵作。
这里没死人……”
言下之意,没小秀才什么事。
“小的能证明,证明人不是她杀的。”
萧樱侧头去看小秀才,发现他的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坚定。
殷九明闻言,似乎也看了一眼小秀才。
不过萧樱不能肯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殷九明那样的人,明知道此事存疑,他竟然也把她当成疑犯带上了公堂。
可见是个冷漠无情之人。
他眼中似乎看不进任何人……
堂上那位县令大人闻言挑了挑眉,有些混浊的眸子中透露出几分讶然之色。
“如何证明?”
小秀才语调很快,似乎怕自己一个迟疑,萧樱便会被打的皮开肉绽。
“很容易,属下发现凶手惯用左手。
这从尸体身上的伤痕便能辨别出来。
萧姑娘在我家中养了三个月的伤。
她并非左撇子了。
所以凶手另有其人。”
“若是她故意伪装成惯用右手。
你如何能分辨的出?”
“……
大人,当初是殷公子救下的萧姑娘,那时候萧姑娘身受重伤,险些性命不保,如果她真的凶手,会傻到险些伤了自己性命?
当初家母是在城外乱坟岗捡回了她。
凶手再傻,也不会为了混淆是非,把自己刺伤,然后自弃在乱坟岗吧?”
小秀才口齿伶俐的说道。
县令似乎有些犹豫。
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小秀才的话。
最终,他还是侧头去问殷九明。
“九明以为如何?”
萧樱险些破功……
这让她想起了那句经典的‘元芳,你怎么看?’ “……
不能排除嫌疑。”
殷九明平板的说道。
那位县令大人听罢,蹙眉深思。
最终竟然颇认同的点了点头。
“九明言之有理。
也许,凶徒明知道逃不过,所以才故布疑阵,借机藏身。”
“大人,萧姑娘真的不会杀人。”
小秀才替萧樱据理力争。
可是没用。
最终那位县令大人得出一个结论……
让萧樱自证。
“你突然出现在城外,行踪诡异。
而且还称自己伤重失忆。
本官看来,实在疑点重重。
你若想洗清嫌疑,除非抓到真凶。
要不然,本官实在难以相信你的片面之言。
来人,把她送进女囚。”
县令最终一锤定音。
萧樱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等不平之冤呢。
初来乍到,被当成乞丐便罢了。
谁让她时运不济,如今又被怀疑是连环变态杀手?
萧樱漠然看向四周。
衙役们看她的目光冰冷冷的,里面连起码一的同情都没有。
小秀才倒是忧心忡忡的,萧樱对他笑了笑,小秀才瞬间一怔,脑袋猛然一低。
萧樱:
“……”
至于殷九明,怀中抱着他那把钝剑,眼睛平视,似乎当初救她那人,根本不是他。
难不成他也被魂穿了?
有衙役上前押解萧樱。
人情冷漠,自证?
自证……
萧樱突然猛的开口。
“大人,请容民女想办法洗清自己的嫌疑。”
听到萧樱的话,堂上县令似乎来了几分兴致。
“这倒稀奇,本官倒想听听,你如何自证?”
“就像大人所说,自然是找到真凶。”
“缉拿凶手是捕快的差事,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能做什么?
老实呆在女囚,若你不是真凶,待抓到真凶,自然放你出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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