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都坏。
总有几个好心的。
聂公子,萧姑娘……
我知道你们一定有事要办,我便不跟着了,我在河边等你们。
你们办完事,我们再一起回去。
要不我娘该生气了。”
有外人在,小秀才口齿伶俐。
一点也不结巴。
聂炫似乎有些奇怪,不过他这人一看就是个闷葫芦型的,凡事闷在肚子里发酵,宁可烂了,也绝不会轻意出口。
聂炫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萧樱,率先迈开步子。
“你去小树林边等着吧,以防那些女人消遣你。”
见到女人就会脸红的小秀才,实在适合被女人围攻。
小秀才果然脸红了,哆哆嗦嗦的点头,然后头也不回的直奔前面的林子。
萧樱摇头叹气。
恐怕在小秀才眼中,女人真的是老虎。
遇到了一定会躲开,目送小秀才远去,萧樱调头去追聂炫。
她发现聂炫并未走远,站在离她不远的河边左观右望,萧樱上前,好脾气的问道。
“聂公子怀疑什么?”
“你说话总这么直来直去吗?
便不能矜持些?”
聂炫十分嫌弃。
模样不济便罢了,还这么一幅油盐不浸的性子。
难怪占便宜没够的瞎眼吴婆都没敢打她主意呢。
实在是……
得不偿失。
聂炫心中第一次升起一股悔不当初的情绪。
“在喜欢的男人面前,姑娘自然会害羞,会矜持。
可我们又不是那样的关系,何必多此一举。
你还是快点办事吧,早办完早走,也省得吴婆整天疑神疑鬼的。”
聂炫明明很急,要不也不会把萧樱当成救命稻草。
可是和萧樱相处,她总会让他不知不觉便放松了心里紧绷的那根心弦。
明明她并未做过什么,有时候,只是随口一说,他竟然便控制不住的想要辩上几句。
天知道,他曾因话少而被家人误解,身负恶名。
“……
你昨天验尸时,有没有注意到……
凡是被勒死的姑娘,衣角都沾染了一些东西?”
说到正题,萧樱想了想,正色回道。
“发现了,似乎是某种植物的汁。
小秀才说当初他发现后,上报给缪县令。
后来缪县令吩咐小秀才。
说是不小心弄污了衣裳罢了,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要把注意力放到凶徒身上。
要抓一刀捅死姑娘的杀人凶犯。”
“你觉得缪县令说的不对?”
萧樱摇摇头。
“或许真的只是不小心沾上的,或许,是凶案现场沾上的……”
“凶案现场?”
“所有的受害者,都是先被勒死,移尸,然后再被人当胸一剑穿过的。
所以,发现尸体的地方自然不是第一现场。
一定有个地方……
供杀手行凶之用。”
不知不觉间,聂炫已经边走边和萧樱你一句我一句讨论起来了。
高冷人设似乎瞬间崩盘。
萧樱心里觉得好笑,不过有人和她讨论案情,是件好事,总比听村妇们说些张家长李家短的事。
何况案件关系到她能否洗清嫌疑,替“自己”报仇。
“你之所以执意要来南河村,难道,是发现了什么隐情?”
聂炫怔了怔。
越发觉得身边这个看起来貌不惊人的小姑娘似乎十分机灵,他什么都没说。
她也不像别人那样叽叽喳喳的追问。
便真的任由他跟了一路。
虽说被说成‘长工’……
不过好男不和女斗。
他自然不会和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
便让她占些口头上的便宜又能如何。
听小秀才说。
这姑娘也是苦主,险些一刀毙命。
一刀毙命?
似乎哪里不对。
聂炫停下步子,萧樱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萧姑娘,你身上的伤?”
“你也想到了……
我昨晚也突然想到了。
如果按照我们的推论,凶手先杀人,再放血……
我应该是先被掐死,然后再被当胸一剑穿透。
吴婆和赵叔他们发现我的时候,我虽然只剩一口气了。
可确实只有剑伤……
而且那两个真的被当胸一剑杀死的姑娘,都是在偏僻之处发现的。
而且都被轻薄了。
显然,凶徒是个好色之徒……”
说到这里,萧樱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聂炫也觉得接下来的话,自己不适合听了……
萧樱现在分析的是自己为何没被轻薄……
不过聂炫显然低估了萧樱脸皮的厚度,或者说低估了萧樱的职业操守。
“我这模样,怕是还不够格让好色之徒铤而走险……
所以我怀疑,伤我之人,确是连环杀人案的真凶。
只是为何没有先掐死我?
或许是出了什么纰漏,也或许……
发生过什么事,只是我受伤后记不清了。”
萧樱一点也没觉得自己这番话有什么不妥之处。
她又没自暴短处,隐私也藏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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