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樱简直想像不出殷九明要怎么替缪公子向其父求情。
“弃文?
你太抬举缪骞了。”
萧樱:
“……”
前一刻还温声叮嘱,下一刻便把缪骞的老底都抖了出来。
“缪县令只是爱子心切……”
他自然能让缪县令明白烂泥不管怎么和水,都是糊不上墙的。
“你这是在替五殿下收罗人手?”
虽然不清楚殷九明的出身,可他是五皇子凤戈的心腹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风姓那几个护卫……
缪县令对他的另眼相看……
都让殷九明的身世越发的扑朔迷离。
萧樱倒真的有些好奇那位平王殿下了。
虽说用人不疑,可他这般重用殷九明,很多时候萧樱甚至觉得殷九明的话,便等于五殿下的话。
名义上殷九明和平王是从属,萧樱却觉得两人关系更像是挚友,是兄弟。
士为知己者死,能和殷九明这般肝胆相照之人,想必品性也和殷九明雷同吧。
“嗯。”
萧樱这问题似乎打了殷九明一个措手不及,他脸上神情有些奇怪,不过最终还是点了头,萧樱没有多想,只当殷九明并不想让她知道太多,牵扯过深。
“五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越来越好奇了。”
大元治下共分九郡,皇五子凤戈封地太平郡。
太平二字虽然寓意不错,可是却是九郡中十分贫瘠之地。
而且离京城路途遥远。
差役们私下里闲聊,说是五皇子被分到这么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便是注定与皇位无缘了。
古代储位之争何等残酷。
离现代最近的便是清朝的九龙夺嫡。
最终只有一人欢喜。
夺位失败的,似乎没有一个能得善终。
即便五皇子没有夺位之心。
可将来也未必能置身事外啊,萧樱不由得有些担心殷九明。
他即和五皇子是至交,自然是五皇子一派……
萧樱发觉想的太多太远,也是病,可无药可医啊。
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那发散到天际的思绪。
“他啊……
以前在京城时,为人十分谨慎,因为他的母妃告诉他,谨言慎行才是保命之本。”
“生在皇家,被天下人羡慕,其中的苦楚,怕是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
殷九明侧目看了一眼萧樱,许是奇怪她小小年纪,怎么说出这么老气横秋的话?
萧樱脑海中却在翻滚着那些曾经看过的权谋戏。
有时候,不想去争,却不得不争。
“怎么这么说?
好像你经历过似的……”
殷九明有些奇怪的反问让萧樱瞬间回神。
她笑了笑。
“便是以前真的经历过什么,也被我忘了个干干净净。”
“说不定,你还真是沧海遗珠呢。”
“承五哥吉言,如果我真是哪家的千金小姐,一定请五哥去正阳楼吃饭。”
她也去当一回‘冤大头’。
萧樱话音落下,自己先笑了。
殷九明也淡淡的笑了,虽然身处万香院,地点不合适,时间不合适。
可哪怕窗外北风冷洌,露重更深,不管萧樱还是殷九明,都有种岁月静好之感。
只是,片刻后,痛呼声打破了一室的宁静。
缪公子已经动手了。
形势几乎是一边倒,虽然缪骞连唬带吓,表示谁能打赢他,便可以洗脱嫌犯嫌疑。
可是缪骞的身手对于这些在万香院干粗活的伙计小厮来说,简直就是望尘莫及。
能在缪骞手下过上三招的,已经算是难得了。
多数都是上个照面,便被缪公子一脚踢飞……
萧樱还以为缪骞得费时功夫检验呢,可是萧樱才吃了一块点心,缪骞己经完事了。
“殷大哥,都是些废物。
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缪公子揍人揍的十分开心。
虽然对手弱了些,可是人多啊,也算是让缪公子解了手痒。
“明知他们是废物,怎么还出手那么狠。”
殷九明眸子扫过大厅,被缪骞考验过的,几乎没一个能坐,全都半死不活的倒在地上。
虽然没有性命之忧,恐怕也得将养个十天半月的。
缪骞摊摊手。
表示不是自己下手狠,是对方功夫太差,他只用了三分力,便把他们打的哭爹喊娘,怪谁?
“都是些皮肉伤,养几天就好了。
殷大哥不必在意……
反正在我看来,他们没有一个是我的对手。”
“缪公子,他们会不会故意藏匿身手?”
萧樱问道。
缪骞对萧樱倒是挺客气,有问必答。
“那一定是极高,极高的高手,他们和我过招时,我仔细打量过他们的手脚,都不像是长年练功的。
风一他们也都摇头,觉得这些人都不是殷大哥要找的人。”
所以那人弄了一堆‘鱼目’来,真的只是为了鱼目混珠。
而他自己,并不在其中。
萧樱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忙活了一晚上,依旧没有找到对方的踪迹。
她看向殷九明,殷九明对她点点头。
“如此,只得从秦诗身上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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