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案小案的审了几十桩。
难道还怕一个杀人犯?”
缪县令觉得自己和妻子代沟太深。
两人说话根本就是鸡同鸭讲……
那些鸡鸣狗盗的小案能和美人案相比吗?
那些案子加起来也抵不上一条人命啊。
这美人案的凶手可是杀了十几个姑娘啊。
别说小小的抚阳了,便是整个太平郡,乃至整个大元国,这都是惊天大案啊。
若不是殷九明替他担待着,把这案子生生扣在了平王府……
恐怕早就惊扰到圣上了。
此时别说他的乌纱帽,便是项上人头恐怕也难保啊。
耗时大半年,如今终于抓到真凶……
缪县令自己反倒有点怯场了。
想着若是一个审不好,别说他这官声了……
恐怕自家祖坟都会被掘,缪氏一族自此遗臭万年。
“夫人……
你是不是收拾下细软,先带着骞儿回娘家避一避。”
一颗红心,两手准备。
缪县令决定还是先定个三十六计走为上。
缪夫人一巴掌呼过来,直打的缪县令头晕眼花。
“糊涂。
还没上堂,你这审案的倒先怂了。
你忘了那些死不瞑目的姑娘了?
忘了你当时怎么发的誓?
你说这辈子不找到真凶,死后不进祖坟……”
缪县令心疼极了,男人是该对自己狠一点,可他当初怎么就能下嘴这么狠。
“老头子,快点,前堂挤满了来看审案的人……”
缪骞门也不敲,大大咧咧闯了进来。
在媳妇面前可以气短,在儿子面前,缪县了老子的威风向来摆的十足。
“浑小子,礼数都学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进长辈的房门要叩门吗?
给老子滚出去……”
下一刻,缪夫人又一巴掌呼下来。
缪县令立时蔫了。
缪夫人招呼儿子:
“骞儿,上娘这来。
别理你爹……
在家里还天天耍官威。
有本事今天把这案子审审好……
让全城的百姓都赞他一声清官。
我嫁了他二十年了,也总算跟着露露脸。”
缪夫人激将法使的一点也不高明。
可缪县令就是吃这一套。
全天下的人都能看不起他,唯独妻儿不行。
缪县令立时像打了鸡血,登时面色一凛。
“你们母子放心,本官今日一定让那凶徒伏法。”
“……
爹,你放心,那姓阮的要是不认罪,儿子打的他哭爹喊娘。”
“滚。”
子不受教,当爹的很无奈啊。
萧樱是被贾捕头从角门接进来的。
实在是衙门大门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天老子的,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哟。
不过就是审个杀人犯,也不至于携家带口的来看热闹啊,都没事做了吗?”
贾骏抱怨。
“贾大哥,你是不知道。
今天抚阳好多铺子都关门了,就是专门来看大人审案的。”
林威在一旁轻声说道。
“什么?
生意都不做了?
只为了来看审案?
都疯了不成……”
贾捕头摇摇头,实在无法理解这些疯狂的百姓。
“可不是疯了吗?
咱们抚阳多少年没出过这么大的案子了。
这阵子街头巷尾说的全是这案子……
还有那些家中有姑娘遇害的人家,更是在街上摆起了灵堂,说是让自家女儿,妹子也亲耳听听坏人被审。
贾大哥,我怎么越想越觉得瘆得慌。”
别说林威觉得瘆得慌,贾捕头也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然后看向身边小脸紧绷的萧樱。
“别怕,贾大哥护着你。”
萧樱侧头看看贾骏那东张西望的神情,心道也不知道谁胆子更小呢。
“多谢贾大哥。”
“樱丫头,大哥问你件事啊……
你和殷九明是不是吵架了?”
整个衙门,要说能和殷九明打交道的除了缪县令,也就只有一个萧樱了。
虽说男女有别,可是萧樱和殷九明两人呆在一处,没谁会往那方面想。
实在是殷九明那人眼高于顶,似乎看谁都拿眼角余光去瞥。
而萧樱模样平常,出身……
她都没什么出身可说了。
殷九明可是殷家的公子,那殷家在整个太平郡,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这还是贾骏颇费了番心思从小缪大人那里套出来的消息。
一个是堂堂殷家的公子,一个是不知名姓不知身份的乡野姑娘。
两人呆在一处,也没谁往歪处想。
贾骏虽然嘴上不说,可挺佩服萧樱这不畏强权,敢撸虎毛的胆色。
可这两天,两人似乎有些奇怪。
以前明明是萧樱和殷九明走的近,可昨天和今天,却是聂炫跟在萧樱身边。
难不成,两人真的好事将近?
别人胡言乱语,贾骏因为对聂炫的身份隐隐知道几分,所以并不当真。
豪门人家的公子,怎么会随意娶个乡野姑娘,纯粹是闲得乱嚼舌根。
“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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