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没杀她,我真的没杀她。
我只是……
只是没本事,根本帮不了她。”
张三终于开了口。
赵仵作眼睛瞪的溜圆,实在不能理解萧樱几句话后,这个皮糙肉厚,打死也不开口的张三,竟然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
“我知道,她不怪你。”
“可她为什么指证我,让我蒙受不白之冤。”
张三面带不解的问道。
“因为她相信,你会帮她伸冤的。”
张三怔了怔,似乎没料到萧樱会这样说。
相信他,会帮她伸冤。
可他都做了什么?
他一口咬定不认识她。
他不想因此被牵连,他害怕。
他宁愿当一只缩头乌龟。
“你怎么知道我认识她的?”
“……
猜的。”
张三张了张嘴,对于萧樱这明显搪塞之词,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如何反驳了。
天口骂老子是他的长项。
正经说话,他倒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他被打得皮开肉绽时,没开口。
捕头把他的头按在墙上,威胁他不说话便让他顶罪时,他也没开口。
他想自己贱命一条。
若真的开了口,没准结局更惨。
如果老天有眼,有人能救他出去,他愿意用性命相报。
可谁会来救他,他只是个小伙计。
他这样的人,像只蝼蚁,贵人们一根手指便能将他捻死。
他得学会认命。
所以,哪怕把他打个半死,除了说自己没杀人外,他什么也没有说。
可是今天……
一个小姑娘,就这么平平无常的几句话,张三竟然不知不觉开了口。
他承认她认识那女子,承认他眼见着那女子被打,却无能为力。
他虽然没有杀她,可是却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打骂……
他有罪。
哪怕是无赖,心里也有一块软肉。
萧樱看着失神的张三,轻轻一叹。
赵仵作趁机开口。
“萧姑娘,他会招供吗?”
萧樱点头。
会的,张三会开口的。
不是她有什么本事,也不是她长了张三寸不烂之舌,而是她一眼便看到了张三无赖面皮下的愧疚之意。
他或许也在等待吧。
等待一个良机,那时才敢开口。
萧樱对于陈留治下的汶西镇,真的不报丁点希望。
若不是陈留要用这个案子来套路她……
或者说,若是没有赵仵作这样一心一意要替死人伸冤的仵作。
或许张三已经是杀人凶手了。
“姑娘即没打他,也没骂他,他怎么就招供了呢?
上几次把他打的半死,他也死撑着,除了骂天骂地,一句有用的话也没说。”
赵仵作不解,他经历的案子,多数都是差役审问,审问时自然少不得鞭子棒子,把人打一顿,打怕了,凶犯自然招供。
他从不知道,审问,可以像萧樱这样。
只说了几句话,便能让人泣不成声,然后一股脑的开口。
像张三这样的无赖,竟然也能被打动?
真是件奇事。
“他招或不招,结果都一样,自然不会开口。”
赵仵作怔了怔,然后面上露出黯然之色。
“是,姑娘猜的不错。
若不是小的一口咬定张三是真凶有疑。
陈大人早己定案了。”
审或不审,结局都是一样的。
有被害人指证,对方身低贱,只是个饭馆伙计。
搓扁揉圆自然任由陈县令。
那饭馆不愿染上官司,当天便把这人辞退了。
便是在大牢里打死他,也不会有人计较的。
赵仵作看不惯,可是却无能为力。
他能做的,只有细细检验尸体,帮人洗清嫌疑。
可是张三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根本不理会他的苦心。
“汶西镇……
汶西县令……
真是个‘好’县令。”
“……
姑娘小声些,提防有人。
如今有殷公子坐镇,再加上姑娘,陈县令不敢草菅人命。
只是我们得快,三天之内,一定要找到真凶,如若不然,我担心陈县令狗急跳墙。”
赵仵作知道殷九明染病,而且似乎并得挺重。
若是那位殷公子有个好歹。
谁还能压制陈县令。
如今只能是快刀斩乱麻,在殷公子还能制约陈县令前,把这案子告破,还张三一个清白。
现在时间对于任何人,都是分秒必争的。
赵仵作的想法无可厚非,可是萧樱心里却十分抵触。
她知道这是自己的问题,可却没法子让控制。
只要一闭上眼睛,她就会想到殷九明。
想到男人面无血色的躺在那里。
想到他……
拖着病体,声音断续的吩咐风一行事。
而一切,都是为了让她在汶西做事能更zì yóu些。
殷九明……
凤戈,她要用什么来回报他。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神奇姑娘
第二百零五章 神奇姑娘“也好,夜长梦多。
张三,你从头说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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