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樱示意风一上前,小声耳语一番,风一点头。
将萧樱送到一间偏房门前后便转身离去。
“秦诗便关在里边。”
有护卫恭敬的替萧樱打开房门。
萧樱迈步跨进屋中,房间不大,可该有的东西都有。
有个小妆台,有个待客的小圆桌,桌边摆着四张圆凳。
秦诗便神情素淡的坐在桌旁,听到响动抬起头来,看到萧樱似乎也不意外。
她和萧樱,如果勉强要总结一下,应该算是仇人吧。
是萧樱识破了她的伎俩,让她身陷囹圄。
可是自从被抓,秦诗竟然觉得日子过的安定了。
以前她在花楼里每天迎来送往,表面笑意盈盈,实则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自己的身份被人识破。
反倒不如在牢里这阵子。
吃的虽然是粗茶淡饭,可是却难得的能睡安稳觉了。
所以见到萧樱,秦诗脸上也没有明显的怒意。
只是淡淡瞥了萧樱一眼。
萧樱笑笑,也不在意秦诗的慢待。
自己找了位置坐下。
然后轻声开口。
“……
我在查十年前秦氏灭门惨案。”
秦诗明显一惊,她没想到萧樱竟然丝毫不拐弯抹角,直接就这么一句话砸下来,秦诗脸色登时变了。
十年前……
“你查?
你有什么本事查?
十年了,尸骨都烂成了渣。
你即便会验尸又有什么用?
难道一堆白骨能告诉你谁杀了他们不成。”
“我只问你一句,你想不想找到真凶。”
秦诗红着眼睛瞪向萧樱。
那些是她的亲人啊,她的父母兄妹,前一天还好好的。
只隔了一.夜,她便和他们天人永隔,而她也成为秦家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沦落成孤女。
那样的落差,只要想想,秦诗便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
秦家便是招惹了谁,也不至于被灭满门啊,那得有多大的恨!
她心中的恨,无法言说,萧樱此时却问她想不想找到真凶。
她自然想,她做梦都想。
可是十年了……
秦诗不相信还能找到真凶,或者说,她不相信这个萧樱真的能找到真凶。
她是有几分聪明,能识破她的伎俩,可并不表示她能破获十年前秦家灭门县案。
“你若想到真凶,替你的爹娘家人报仇。
便老实回答我……
当年在阮家都发生了什么?
你最终为什么决定离开?
又是如何离开汶西而至抚阳的。
最后,为何沦落花楼?”
秦诗觉得萧樱简直就是在揭她的伤疤。
她问的所有问题,都是她不愿回想的。
“我告诉你又如何。
你能保证找到杀我亲人的真凶吗?
萧樱,我知道我有点小本事,可那是十年前发生的案子,当初的县令也曾信誓旦旦,可最终如何?
依旧是不了了之。
萧樱,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这世道告诉我,信任这东西太稀有了。”
“我也不想说什么大道理劝你。
你若还想替你父母亲人报仇,找出当年秦家灭门的真凶,便将刚才我问的如实相告。
你若不想……
我也不强求。
就像你说的,我查这桩案子,完全就是多此一举……”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 彼时痴傻
第二百三十章 彼时痴傻“便是破了案,即无嘉奖,也无赞誉,我求的不过是个心安罢了。
这桩案子,我既然知道了,便想抓到真凶。
不管原因如何,杀人终究要偿命。
你是秦家的女儿,你都不愿替你父母亲人伸冤,我一个小女子能有什么法了。
你既然不愿,我不打搅便是。”
萧樱说完,毫不犹豫的起身。
秦诗脸色变了几变。
就在萧樱迈出门槛前,突然开了口。
“好,我说。
我都说。
我求你……
找出杀我亲人的真凶。
让我父母亲人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
萧樱缓缓转身,秦诗已经在无声落泪。
这些年她在抚阳,活的人不人鬼不鬼。
很多时候,她不得不忘记自己的身份。
要不然,她在花楼怎么活?
她出身极好,是秦家嫡出的小姐,金尊玉贵,自幼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她的前十五年,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
家中仆妇婢女成群,出入有婆子丫头跟随,可谓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她模样生的好,加上秦家的家世。
十岁开始,便有人陆续上门提亲。
可她从小和阮一鸣玩在一起,阮一鸣是个性子温和的,而她被父母娇惯着长大,难免带了几分大小姐的娇蛮。
只有阮一鸣,不管她如何闹,如何不讲道理,都在一旁柔声应着,从不会说她娇纵。
母亲疼她,见她喜欢和阮一鸣玩到一处,便央求父亲,和阮家定下了亲事。
虽然都说阮夫人是个悍妇,可她不怕……
母亲说,她秦家嫡小姐的出身让阮夫人不敢欺负她。
每次去阮家,阮夫人都笑脸迎人,待她十分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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