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骏又问。
李氏怔了怔,有些迟疑的开口说道。
“姓左的确实去拜访过左家。
至于谈了什么,恕民妇不知。”
贾骏点头,示意李氏可以退到一旁了。
李氏沉默的退后,这时候一直被李氏挡在身后的左家小公子露了出来。
这位左家小公子,直到上堂前都是懵懵懂懂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抓来,也不知道萧樱逼问母亲什么。
甚至刚才母亲说的那些话,他都有些不懂。
左家,父亲怎么会和秦家灭门案扯上干系。
母亲说的话,是真是假?
母亲为什么要说父亲的坏话?
父亲不是最偏爱母亲吗?
这些年来,母亲可谓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些都是父亲给的。
母亲为什么背叛父亲?
左小公子不懂。
站在公堂上,所有的人都在看他,目光中满是厌恶。
为什么?
他们为什么那么看他。
李氏走开,左小公子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怔怔的站在原地。
“你们……
你们为什么骂我父亲?
还有母亲,母亲你为什么说父亲的坏话?
父亲对你不好吗?
这些年,你要什么父亲都点头。
你让我无论如何要当个听话的孩子,一定要让父亲欢心。
我都听母亲的,我讨好父亲,我按着父亲的喜欢讨好他。
是你说,我们母子便指望着父亲过活呢。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说父亲的坏话?”
左小公子虽然性情跋扈,被李氏养成了废物。
可是心地倒不像他爹娘那么坏。
还算是有几分赤子之心。
“左小公子,你爹做了坏事。
你母亲大义灭亲,你母亲做的对。”
“是啊。
左小公子,你也该站出来揭露你爹的丑事。
这才是正人君子所为。”
人们最喜欢的不是雪中送炭,而是火上浇油。
看平时高高在上的人被打落尘埃,许是能愉悦人吧。
所有人们按捺不住的落进下石。
“你们胡说,我父亲是个好人。”
“你父亲若是好人,这世上便没有坏人了。
左小公子,你得擦擦眼睛了……”
“你们。
你们……
你们欺人太甚。”
诸人见左小公子笨拙的反驳,不由得齐笑出声。
自从坐到公堂上,萧樱一直很安静。
非到关键时刻,她并不开口,也许便是因此,那些看热闹的百姓才敢出声奚落吧。
只是他们很快会发现,不开口,并不代表软弱可欺。
至少,萧樱不是个可以眼睁睁看着有人在公堂上胡闹的人。
“……
几位如此口才,不如我们换一换吧。
几位过来坐,我去下面旁听如何?”
萧樱轻声问道,她的眼睛竟然眯了眯,她在笑。
明明她在笑,声音也很温和,可是几个人竟然觉得浑身一冷。
“不敢,我等不敢!”
“不敢吗?
我看几位很是胆大啊。
几位的口风,一会吹左,一会吹右,真真随机应变的很啊。
贾捕头,去请几位上堂来坐一坐。”
贾骏点了点头,示意差役将几人押上堂来。
竟然真的在大堂一角摆了几张椅子,把几人按在上面。
几有面带惧意,不由得面面相觑。
最终谁都不开口了。
他们不开口了,萧樱反倒不答应了。
“问出他们背后主子是谁。”
萧樱吩咐贾骏。
贾骏点头,一直都没机会展露身手,如今终于得了机会,他摩拳擦掌的上前。
自从开堂,对证人犯人都没动过一棍子,却招呼到了几个看热闹的闲人身上。
大家自然好奇,甚至有些躁动。
贾骏让开位置,让差役继续打。
然后分心对百姓解释。
“他们几个自从开堂,便在起哄,而且目的不是帮忙,是在拉后腿,他们背后一定有人指使,一定有人不想破案,在汶西,在咱们身边,有不想让左家倒霉的,这人是谁,难道大家不想知道?”
贾骏这么一解释,人们懂了。
大家自然想知道啊。
于是不再躁动,安静的听着几人的哀嚎声。
贾骏也聪明,并不全打,只挑话最多的那个先招呼。
打那人打了个半死,丢到一旁,又扯过一个继续打。
打到第三个人,余下的两个终于招架不住了,气喘吁吁的开了口。
几人竟然是拿了阮家的好处……
意在将祸水全部引向左家。
诸人惶然大悟。
难怪几人处处针对左家呢,对左小公子更是步步紧逼。
萧樱挥手,示意贾骏停下。
“大家看到了,便凡在公堂上浑水摸鱼者,定不轻饶。”
明明语气不算伶俐,可是却气势惊人。
百姓们几乎有些招架不住的俯身拜倒……
口中山呼姑娘英明。
萧樱环顾一周,缓缓点头。
随后冷声道……
“带左家和阮家的人上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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